“哦?他们居然逼迫过姑娘?”舒庭逸微微皱眉,回头扫了身后一眼。身后的何山与江海同时缩了一下脖子。乖乖,这个女人居然会找后账!舒庭逸转回头,歉意道:“抱歉,舒某治下不严,让姑娘受委屈了,待某回去,必定严惩!”修容从鼻子里哼一声,懒得搭理,挑起扁担欲走。这一次,舒庭逸再次上前拦住了去路。“姑娘,咱们做个交易如何?”他问。修容心里这个烦呢,她就纳闷了,她明明已经告诉过他,她不是他的什么故人,他怎么还在此纠缠不休?难道他已经捉住了她的把柄,认定她就是何曼兮了?不能吧!她自恃小心谨慎,并未出什么岔子。修容有心不理,但舒庭逸拦在身前,人高马大,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放下扁担,问:“将军到底要做什么?”舒庭逸道:“我祖母病重,迫切希望我能早日成婚。但我心仪之人如今不知流落何处,所以想请姑娘暂代,与我拜堂成亲,了却老人家的一桩心事。待事之后定会给姑娘一笔丰厚的报酬,可让姑娘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姑娘意下如何?”“什么?!!”修容震惊了。她是真没想到啊,舒庭逸不但薄情寡义,还恬不知耻地弄个假人来欺骗祖宗,真真是荒唐到让人无语。修容这次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挑起扁担继续往前走。舒庭逸哪里肯放她走,追上来解释道:“只是假扮一下而已,并非让你真的与我成亲。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这样。祖母年纪大了等不急,我最迟下月就要回梁州,如今局势不稳,我不能因为这点子私事就延误军情啊,万一吐斯人又来偷袭,遭殃的还是咱们大周边疆的百姓!”吐斯人?修容本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可当她听到“吐斯”二字时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问:“吐斯国内,可有个叫吴求利的谋士?”“吴求利?”舒庭逸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么个人,忙道,“有!而且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国贼!怎么,姑娘认识他?”“不认识。”修容继续往前走,“只是偶尔听说了一嘴,说是这人前几年犯了事,逃到吐斯国去了,还当上了国君最信任的谋士。我原以为是谣传,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一提起吴求利,舒庭逸也恨得咬牙切齿,骂道,“这人在咱们大周学了一身的谋略,却为了一点误会当了国贼,可恨至极!姑娘不在边疆不知情,这人曾为吐斯国君出谋划策,围剿了咱们大周上万名将士。可惜这几年他躲回吐斯国内,不敢露面了。如若不然,早被我生擒活捉抽筋剥皮了!”这话何其痛快,可惜是出自薄情人舒庭逸之口。修容皱着眉听完,虽心内已然击节叫好,可面上并未显露,只快步来到大杂院门口,迈腿进去反手就要关门。“且慢!”舒庭逸正说到激昂处,哪里容她就这么一走了之。于是死皮赖脸地一脚咯着门,一手撑着门板,极认真地又重复道,“姑娘到底答不答应,给个准话?”“还用问?自然是没得商量!”修容生气道,“身为孙儿,岂能欺骗祖母?再说,同你拜了堂,你那位心仪的姑娘要怎么办?我将来又该怎么嫁人?所以,这事儿没得商量!”“不碍的,”舒庭逸继续游说,“我那边的事自然有我顶着,至于你这边,只要陪我拜完堂,你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而且你还能得一笔丰厚的报酬。——你不是还等着银子赎你妹妹吗?正好,这银子我给你出!如何?”“你!!”修容瞬间明白了,这人,原来早就在背后打听好了她的老底啊,怪不得她这几日总感觉有人在有意无意地打量她呢!舒庭逸,你真是个阴险小人!!想到此,越发打定了主意,抬手猛地将舒庭逸的手打掉,“嘭”一声就关上了院门。舒庭逸吓一跳,还好他反应机敏,及时抽回了脚,否则这只脚今儿可能就不姓舒了!屋内,齐丰年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一看到修容立即展开颜容,殷勤道:“李姑娘回来了?外面是什么人?”修容忙道:“一个问路的,不用理他。”又问,“你今儿怎么又得空回来了?”齐丰年红着脸道:“铺子里这几日不忙,我下了工无事,就回来瞧瞧娘和……李姑娘。”齐丰年这态度已经相当明显了,修容心中别扭,只得继续装傻道:“齐婶真福气啊,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说完,抬腿就往自个儿屋里走。齐丰年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关切道:“李姑娘今儿累了吧?我回来时,正好看见福记的烤鸭刚出炉。我想着李姑娘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还没吃过烤鸭呢,正好今儿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