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得修容鼻子一酸,唉,多么善良的老人家啊,可惜,贪了那么一个阴险的儿媳,和一个同样虚伪的假孙子,老天爷何其不公!被“退货”的修容闷闷不乐地往新房里走。才走到一半,就有丫鬟来请,说萧二公子来了,将军请她到花厅一叙。萧浦泽来了?是不是也带来了青儿的口讯?修容先是精神一振,尔后眼眶一热。这个青儿,自打与她相认之后,越来越多愁善感起来。这次她出嫁,她倒不觉得什么,反倒是她哭得泪人儿一般。说好不容易盼着与姐姐团聚,怎么眨眼又要分离了。若不是她身份尴尬,真想脱了那身衣裳随了姐姐一同去,自此再给姐姐当丫鬟,就如同儿时那般。修容本是一滴泪也无的,可却被她这番话给说得再也崩不住,一瞬间便泪如泉涌。无忧无虑阳光灿烂的儿时啊,她们是再也回不去了。更遗憾的是,即使各自历经苦难,冲破层层阻碍又相聚在了一起,可要想长相厮守,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人生,似乎本就如此残酷!修容一行走一行感伤,还没等到花厅,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姐姐!”修容惊讶,抬头一看,居然是青儿!“青儿?!”修容惊喜交加。青儿更是眼含热泪,紧跟几步一把搂住修容,哽咽道:“真好,姐姐居然真成了将军夫人!”作者有话要说:收藏终于突破个位数了,哈哈哈。第22回修容无声苦笑。傻青儿,她不过是为了二百两银子逢场作戏罢了,哪里就成了真的将军夫人了呢!不过就算是真的,她也不稀罕!倒是她,怎么来了将军府?以她目前的尴尬身份,萧浦泽出门怎好带她?大约是瞧出了她的疑惑,青儿主动坦白道:“我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是二公子执意带我来的。”“为何?”修容纳闷,“他想通了?要给你名份了?”“不是,”青儿苦笑,“名份的事他并没有提,只是说要带我来瞧瞧姐姐。还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同舒将军商议,大约是关于我的事。”“关于你的事?”修容诧异,随即想了想道,“难道他们两人想合谋给你换个身份,好让你光明正大地在萧府站住脚?”“不能吧?”青儿诧异,“换个身份这样的事,岂能随便操作?我可不敢奢望。”“罢了,胡猜无益,咱们还是进去听听他们的意思吧。”说完,携了青儿的手,径直进了花厅。花厅是舒庭逸的私密之处,相当于半个书房,但比外书房要大一些。舒庭逸不在时,花厅基本由专人打理,外人不得进入。舒庭逸回来,这便是他接见亲密好友或商谈绝密事件之处。上一世,舒庭逸带修容来过几次,这一次再来,竟同上一世一般无二,一进门便是密密麻麻的藏书,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一个整日打打杀杀的将军,居然煞废苦心地收藏那么多书籍,简直是暴殄天物。修容一边腹诽,一边笑盈盈地朝座上的两人看过来。舒庭逸一脸严肃,似乎还在生她的气,对她的笑脸视而不见。而萧浦泽则与之相反,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先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嫂嫂”。修容尴尬,毕竟她这个将军夫人是怎么回事,没人比他更清楚。可他却似乎全然忘记一般,在外人面前,竟装得像模像样。修容不得不回了一礼。一番客套之后,萧浦泽率先道:“嫂嫂是打萧府出嫁的,萧府理应是娘家。但听说嫂嫂不想再与我家添麻烦,遂决定不回门,我听说了消息,紧着就赶来了。一则带青儿这个正经的娘家人过来与嫂嫂见一面;二则,也想与嫂嫂商议一下,青儿日后的去留。”青儿的去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萧浦泽不想要青儿这个麻烦了?修容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见青儿已抢先一步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萧浦泽脚下,泪如雨下地问:“二公子,您……您不要青儿了?是不是青儿犯了什么错,惹您不痛快了?若真是那样,您要打要罚,青儿都甘愿领受,只求二公子不要赶青儿走!”萧浦泽面色一僵,伸手去拉她:“你先起来,听我细说。”“不,我不起来,”青儿哽咽道,“得罪了二公子都不自知,青儿没资格起来!”“不是你想得那样!”萧浦泽叹口气,“一切说来话长,你先起来。”青儿仍旧摇头不止。修容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将她一拉,气道:“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动不动跪着做什么?!”“姐姐!”青儿回头看她,哀怨道,“难道姐姐也觉得我该被撵出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