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脸一红,想开口呵退二人,却听着冷冥摆摆手道:“师尊莫要见怪嘛,年轻男女做这种事也是情之所然,你不要不通风雅嘛。”说罢,冷冥悠悠然从这一处走过,末了还吹了一声口哨,唱了句旖旎小曲儿。林子中的男女听着动静,知道有人发现,赶紧连滚带爬披衣服开溜了。楚寒道了声“荒唐——”冷冥则是摆摆手道:“多有趣啊~”见楚寒仍是黑着脸,冷冥将他手腕一抓,“给师尊看个更有趣的!”说罢拉着他的手腕便往竹屋走。未待走进竹屋,楚寒便觉不对了,只听竹屋中传出阵阵男欢女爱之声,听得楚寒浑身一个激灵,顿住脚步。楚寒冷着脸看向冷冥,冷冥则是对他挑挑眉:“你在这儿守着便是,我去叫人。”见楚寒一脸恶心,冷冥浅笑道:“这可不是我卑鄙哈,这女人是他的老相好,他可是自愿的。”楚寒心情复杂地站在竹屋门口。屋中的猥亵之声实在是难以入耳,更让楚寒难以忍受的是,听着这声音,自己竟不由地想起那夜听到的隔壁冷冥的自纾之声他晃晃神,心思:莫非冷冥并非想砍断屋中人手脚,只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这样还算好些……可这娄神医……这娄弈可是乾坤宫行医圣手,且以清心寡欲著称,前身是修习童子功的六净门大弟子。六净门门规、年至二五便要出门行医行义,且不得破身,否则收回功法。可如今正想着,只听屋中女子啊呀一声莺啼,随即屋中传来尤为深重地几声床板响,接着是娄弈的一声闷哼。少倾,那女子喘了几口气,起身道:“师兄,天亮了,我也该走了,不然让人撞见……”这时,娄弈又在她不知哪里嘬了几口道:“想死你了——让我多亲近一会儿~”接着是女子的撒娇之声:“不嘛,我再不回去,相公也该生疑了。”娄弈酸道:“哼,你夜夜陪他,陪我一天还急着要走吗?”“师兄~”女子又撒娇一番:“过几日我还来好不好~”言讫,女子撵着脚尖下了榻,打开房门,恰撞见楚寒那张比夜色更冷的脸,吓得“啊——”了一声。瞥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楚寒别过眼去。女子身后的娄弈嚯地一声从榻上跃下来,跪在地上解释道:“楚宫主,我们我们切磋一下同门功法。”说罢,他大概也觉得这理由太过牵强,平日里一张淡定自若的脸无比局促。“是呀是呀,切磋功法。”女子说着,就要往外跑,被楚寒施了一个定身法,女子果真被定住了。楚寒悠悠叹了口气:“你们还想说在对剧本么~”女子不解“对剧本”的含义,瞪着杏眼十分慌张地看了看楚寒,又看了看身后的娄弈,又羞又恨,满眼泪花。这时候,冷冥已经叫来宫中许多人,一片灯烛之光在暗夜里恍恍惚惚,可谓声势浩大。柳城离最是怒气冲冲,白岳则是在一旁给他抚着后背,边走边温声劝慰着,至于身后那些修士,则是有的唏嘘不已,有的存心想看看热闹。众人走近以后,冷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娄弈,与身后众人道:“师傅深夜教我夜视之法,恰巧经过竹林,正撞见这一幕,宫主心思此事关系我乾坤宫名誉,故派我叫大家过来商量。”楚寒大概能看出,这娄弈和女子的私情,怕是早就有了,如此,冷冥只是揭发他,并没有加害于他,自己也不算什么为虎作伥了。想到这儿,他长舒一口气道:“柳先师怎么看?”柳城离此时已是气得满脸通红,他将拐杖往地上杵了两下,怒气冲冲地看着娄弈道:“柳某以为,当将这两人送回六净门处置,以净我乾坤宫风气。”见楚寒不语,白岳圆场道:“柳先师说的极为有理,不过此事事关乾坤宫声誉,还是……宫主决定吧。”说着,他对楚寒拱了拱手。这话一出,柳城离气的咳嗽了好几声,怒吼道:“规矩就是规矩!岂能为了声誉就不守了?!”楚寒摇摇头——这一次,他倒是赞同柳城离的,规矩就是规矩,敢做便要敢当。少顷,他点点头道:“即刻将二人送往六净门发落——”冷冥听罢,凑到楚寒跟前,撒娇道:“师尊,娄先生治好了我的病,我总也是舍不得他,等他从六净门出来,咱们还叫他回来如何?”楚寒知道冷冥还有别的打算,所以没回应,倒是身旁的白岳逢迎道:“孤公子所言极是,有错罚了便是,娄先生并非罪不可赦。”言讫,为了卖个人情,众修士纷纷颔首。次日一早,娄弈和那女子便被白岳连同几个修士一起给送到六净门去了,二人不出所料地被废了全部修为,并逐出师门,且昭告天下,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