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周时延说。她点点头,说:“我去找他。”说完,拔腿就往院子里跑去。那时正是初夏傍晚,落日的余晖洋洋洒洒的散落人间,拢的大地一片暖色,院子里有棵三四米高的大树,阳光透过蓊蓊郁郁的树叶在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好看的光斑。而傅遇正站在树下,身上有影影绰绰的光。他大半张脸隐在树荫下,看不真切神情。那双素来寡淡的眼里此刻没有一丝的情绪,漆黑的瞳仁无光暗淡,下颌紧绷着。褚时意不自觉的放慢脚步,走到他的面前。“傅遇。”她眯着眼,在树下对他温柔的笑。傅遇像是这才回神,失焦的瞳孔定格在她的脸上,眼尾微微上勾,恰好有微风拂过,带动叶子沙沙作响,阳光洒进他的眼里,他不适的闭了下眼。就在这时,眼上有着什么东西覆了上来。温暖、湿热,软软的,手指纤细娇小,刚刚好盖住了他的双眼。褚时意踮着脚,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微抿着的唇,手心下能感觉到他鸦羽似的睫毛颤动,惹的她手心发痒。她嘴里像是含着糖似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了甜味。“不过就是一场训练赛,没什么的呀。”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脑海里都是那句:“老子吃火锅,你吃火锅底料。”保级:简单点说,就是你原先是在尖子班的,连续几次考试你都是垫底,然后老师和你说一个学期下来成绩最差的人要去普通班了,你心惊胆战每晚熬夜,最后在最后一次考试成为了倒数十一分甜眼前的漆黑视线被明亮世界取代,她逆着光,仰头,眼里有着灼灼光亮。似乎是为了方便,她今天的头发扎在左侧,黑的发亮的头发又直又长。右侧有一小撮碎发靠在耳边,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而轻轻飘荡在空中。她的耳垂小巧粉嫩,晚霞照拂,漾的耳垂微微发红。碎发在空中飘啊飘的,很不乖巧。褚时意嘴巴一张一合的还在给他灌输鸡汤,但傅遇已经听不到了。那缕碎发被风吹到她嫣红的脸颊上,傅遇手心微动,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树叶沙沙作响,落日晚霞映在她清澈的棕色瞳仁里,多了几分温柔。褚时意伸手把脸颊上的碎发挽至耳侧,嘴唇翕动:“傅遇,你不要难过了啊。”傅遇陡然回神,心里遗憾半分,抿唇道:“嗯。”褚时意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想了想,转移话题:“火锅煮好了,进去吃吧。”“嗯。”他按了下后颈,抬腿往室内走。褚时意走在他前面,今天她穿了家居鞋,个子是真的小,都没到他心口位置。晚霞微光照在她的头上,那些细小碎发都在头上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小手,毛绒绒的可爱。走了没几步,褚时意突然被人拉住,她疑惑回头,“怎么啦?”傅遇的个子高,站在她面前不过半米的距离,便将她眼前的大片光亮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了。在晦涩的微光中,褚时意看到傅遇收回了那只牢牢握着她手肘的手,继而缓缓抬起。白皙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最后,左侧脸颊一热,他食指指节贴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她忍不住缩了下脖子:“你、你干嘛啊?”“别动。”他垂下眸子,清冷冷道:“歪了。”发箍上的山茶花在他手下动了动,似乎是在调位置。他指尖随意,带了点漫不经心,调好之后,滞了半秒,然后,顺着那山茶花,他触碰到她的头发。松软、顺滑。傅遇的喉结不可控制的上下滑动了下,手背上还有着她脸颊上的温度。“好了吗?”她音色清澈,像是春末清晨的细雨声。清冷冷的分外好听。傅遇的手抖了下,倏然收回,视线也从她的身上收回,往其余地方看,“嗯。”褚时意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然后转身,回了室内。傅遇跟在她的身后,步伐缓慢,等到了大门外,他全身松懈下来,松松懒懒的靠在了大门外的墙壁上。微眯着眼,眼里意味不明。深吸了一口气。得买点清火片了。这几天,火气有点大啊。·火锅料是褚时意过年的时候去重庆买的,原本是过年吃的,只是褚爸褚妈都吃不了辣,于是褚时意开学的时候都给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