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青柚上课的时候反复提醒过女生们的。“没事儿。”不料段老师闻言却只是笑了下,“刚刚是我唐突了,谢老师继续问。”他说完慢条斯理吃了一块寿司。谢梨想走了,可是她坐在里面,他不让开,她根本出不去。谢梨发现这家店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如果说刚才还没到饭店的话,现在已经六点了,这么安静明显不太正常。她按照原本的计划,问了下一个问题,面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戒备和紧张。段老师眯了眯眼睛,就知道她不敢怎么样,如果一会儿能骗她喝两杯酒,就更好办了。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问题。谢梨看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知道他还色心不死。冬天暗得早,周围没有地铁站、公交站、打车也不知道好不好打。就算她逃出了这家店,也有可能被他逮住,这人生地不熟的……实在不行只能用季晨河教她那一招了,给纺织学校校长打电话,她来这边做田野之前,季晨河让她把校长电话设为紧急联系人,就怕她遇到坏人。当时她还不以为意,毕竟这是学校,应该不会这么乱。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正要低头面部解锁,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来电显示季晨河。谢梨皱眉,这人什么时候打电话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打过来。“谁啊,”段老师看过来。谢梨没想过要找季晨河求助,他离这儿还远,根本赶不过来。“谢老师为什么不接电话,”段老师看了眼谢梨的手机屏幕。季晨河,应该不是很熟的人。有恃无恐地问。谢梨迟疑两秒,笑了下,轻描淡写地说:“我爱人。”她说着接起了电话,甜甜地叫了声“老公……”谢梨叫出“老公”的时候,身旁和电话那头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都愣了下。但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问:“你在哪儿?我在南三环立交。”谢梨一怔,以为他是明白了自己遇到危险,故意这么说的。他好聪明,不亏是田野经验丰富的季老师。“我在城南路口的不二居酒屋,”谢梨说:“你下了立交就能看到。”他虽然不能过来,但是可以帮她联系周围的警察。季晨河“嗯”了声,“那你站路边等我。”挂了电话,谢梨看向身边目光探究的段老师,“我老公来接我了,我得先走一步。”“哎,”段老师半信半疑,以为谢梨是故意吓唬他,哪有给自己老公备注本名的,而且上半年还在和宋以泽相亲,怎么会这么快就有老公。“谢老师,我怎么听说你是未婚啊。”段老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谢梨一眼,“你可别骗我,女孩和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谢梨心里快膈应死了,面j时g上依旧带着笑,“哟,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嘛。”“不会走眼,”段老师说着,就要抬起手摸上来。谢梨脑子转的飞快,关于这个段老师的所有信息在脑中闪过,美院毕业,画家,二十多岁。不管了,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您这么自信,是宋以泽教你的吗?”段老师抬起的手顿在空中,“你……”谢梨心说这都被自己猜对了。大概是见的人比较多,她刚才看着段老师那副样子,突然就想到了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宋以泽,而且俩人都是美院的。于是试探着一说,说错了也没事,就当拖延时间。没想到还真是宋以泽让他来的。天凉了,宋家该破产了。谢梨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往沙发背上靠了靠,“禽兽和人的区别,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和宋以泽一看就属于前者。不过宋以泽比你聪明,他不敢自己出头,就让你来,你想过么,他为什么不敢来?”“你他妈……”段老师恼羞成怒,胸膛起伏,一只手按住谢梨的肩膀,想要压下去,听到谢梨说完后半句,动作微微迟疑。就在他迟疑的瞬间,谢梨用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浇在了段老师的后颈上。茶水有点烫,顺着后领子灌进去,烫的段老师“嘶”了一声,不自觉退开。服务员听到动静,跑过来,段老师的后背全湿了,站起来指着谢梨破口大骂。谢梨终于能站起来了,对那服务员说:“你家茶壶还挺保温。”段老师是老板的朋友,服务员此时有点无措。“去把店门关上,她故意伤害,应该……”段老师还没吩咐完,关着的玻璃门被一脚踹开,穿着烟灰色大衣的男人大步进来。“不好意思,我们店……”季晨河推开服务员,把谢梨拉到面前,“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