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师是很厉害,史院新晋男神。”谢梨笑起来,“开学第一周周五有讲座,现在所里公众号就开始宣传了。”现在讲座宣传的事情不归她负责,都是唐子歆、言敏她们在弄。谢梨也是看到公众号的讲座海报才知道,季晨河又j时g要开讲座了,还是那个系列的,乍一看题目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沾边,其实懂得人都知道这其中内在逻辑。“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听,”彭老师道:“我还准备去图书馆借两本他的书来看。”“今天图书馆开门了,”谢梨说:“您可以今天就去,免得开学了人多。”今天办公室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们也没别的事情,彭老师十点以后便去了图书馆,就不过来了,嘱咐谢梨中午下班的时候锁好门。谢梨答应了,坐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到了下班的点准时锁门出了教学楼。博后有补贴,可以在学校食堂吃饭。谢梨图省事,就去食堂点了一份套餐。还没正式开学,食堂里大部分都是教职工和留校的硕博生。谢梨看到了也来吃饭的吴成飞,就冲他挥手打招呼。吴成飞端着餐盘走过来,很自然地坐下,“谢师姐,一直都没来得及感谢你,多亏了你的指导,我的田野报告才能顺利通过,拿到理想的成绩。今早徐老师夸我了,说我这次田野报告的形式很规范,为以后的学术研究开了个好头。”“要感谢还是得感谢季老师,”谢梨道:“我其实没能给出太多有用的意见。”吴成飞点头,“对了,这学期季老师给我们带方法论,还有一门新开的课,叫……”他想了想,“人类学与文化研究。”谢梨眼睛一亮,“他居然也对文化研究感兴趣。”谢梨已经猜不到季晨河下一步会涉足哪个领域了,她有点明白在古城时他说的那句话。对他而言,人类学或许只是方法。“师姐你也对文化研究感兴趣吗?”吴成飞问。文化研究天生就是一个跨学科专业,边界很难界定,这几年国内不少老师涉足文化研究,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还没能发展的特别完备,有很多基本问题需要探讨。徐青柚给谢梨他们上过文化研究的课程,但谢梨也只敢在边缘试探一下,“不瞒你说,我当时觉得文化研究这个领域很难发展起来,我就没深入了解。不过有机会我去听听季老师的课,说不定会有新的感想。”“好啊,上课时间和地点定了我告诉师姐。”下午学院有个教职工会议,谢梨和彭老师一起走进会议室,本想找个靠边边的位置坐,却听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叫她。“谢梨。”谢梨循声看去,是坐在第三排的季晨河,除了第一排的领导,后面的老师们是随便坐的,季晨河一边是几位考古系的老师,另一边的位置空着。谢梨想了想,坐到了他旁边,然后拍拍另一边空着的位置,让彭老师过来。彭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身边的季晨河,冲她摇了摇头,往后走去。谢梨也没在意,转头看向季晨河,“怎么了?季老师叫我有什么事?”“没事,”季晨河说:“空调温度低,后排冷。”这间会议室是那j时g种柜式空调,后排确实比较凉。谢梨感激地冲季晨河笑笑,问他,“小雨走了吗?”“这会儿应该起飞了,我中午送她去的机场。”季晨河语气很淡,看不出一点对妹妹的不舍。但谢梨知道,他非常疼爱季晨雨,去田野的时候每天都要打电话关心季晨雨。“对了,”谢梨想起昨天落在季晨河家的两个柚子,“我昨天把那两个柚子忘得干干净净,今天彭老师问我我才想起来。”季晨河眼神闪了闪,“下班以后去我家拿。”“你尝了吗?酸不酸?”“很酸。”季晨河说着皱了下眉,似乎真的被彭老师的柚子酸到了。谢梨很怕酸的柚子和橘子,也跟着皱了下眉。“你要是怕酸就别吃了,”季晨河说:“我还挺喜欢吃酸的。”“那季老师你吃吧。”谢梨压低声音,“我有点牙敏感,不敢吃特别酸的水果。”季晨河点头。下午的会议很长,台下的老师们听得昏昏欲睡,谢梨听了一会儿,也撑不住,垂下了脑袋。季晨河就见身边的女孩脑袋越垂越低,都快磕到前排的椅子上了。他心下无奈,抬手轻轻碰了下谢梨的手臂。谢梨惊醒,揉揉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季晨河。季晨河平静地与她对视一眼,便转开目光。谢梨发现他也没认真听领导讲话,而是在偷偷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