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风晚却完全没有她的好心情,也并没有所谓的如释重负,她只觉得女人心海底针。“图我乐意”太绝了,绝到她怎样去揣摩这句话都有些越过那条线,那条两人或许都不知道该怎样定义的线。谢风晚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坚持先前的策略,想不明白就不想。很快,转换另一种思维的她又察觉起对方那句话的好——仔细品品其实挺甜的,算的上是半种情话。不过多时,收拾好东西的众人分散着上了车。谢风晚想跟在小林之后的动作是被人硬拽回来的,说是硬拽,但力度其实并不大。因而谢风晚就算不满,看身后人的视线也没带多少愤懑。尤其是在看清来人后,愤懑便如同身边急速穿过的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辆。”裴矜意指了指靠后那辆迈巴赫,谢风晚略微有些郁闷地应了一声,想让对方先上车,却又在无声视线下先一步迈了上去。车辆驶离陵园时,天已经有些黑了。陵园靠山,谢风晚偶尔抬头看向窗外,被车灯映亮的便是阴森森的群山与远川。冷风无孔不入,她打了个激灵,车窗便被放上去了。“冷就关窗。”裴矜意说。谢风晚点点头,车内便没了声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没有第三人在场,安静便成为了两人相处的主基调。车程很长,高薪司机开的很稳。不过多时,谢风晚便有些困了。但只是小小打了个哈欠,她甚至没感觉自己发出多大声音,裴矜意便问:“困了?”谢风晚不太习惯这样一直被关注的状态,只敷衍应了一声。隔板便在不自觉间被升上,再次阻隔前后座声音与视线。在对方闭上眼后,裴矜意便关了手机。后座彻底失去亮光,她便在黑暗里沉默地看着对方,只在偶尔出现的刺眼强光下,会因为担心对方醒来而测过脸。直到她自己再次被黑暗笼罩,裴矜意能感觉到自己是有些安全的时候,才会再次将探究的眼神落在女人身上。许久,直到车外有了些人烟气,能听见交谈的声音,她才低下头,打开手机,在互联网上搜索谢年。首页出现的大多与自己相关,对方大多的曝光都是因为《池鱼》。翻了两页,点进去几座论坛高楼,裴矜意才退回遍布新闻的首页。但不过两分钟,她便又打下[谢年]两个字,但这次没有再直接点开搜索,而是补上了[烟]的关键词。谢风晚醒来时,车还没有到。她感觉脸有些烫,但额头却还是寻常温度。嗓子也有些黏,不自觉的便咳嗽了一声。裴矜意此时正在看视频,认真的视线只不过两秒便自屏幕转移到了她身上。“我今天和齐导聊了聊,听了一些你告诉他的你的想法。”“啊。”谢风晚点头,作出倾听姿态。又觉得对方教育意味有些重,有点想笑。但为了不让对方不满,她还是忍住了。出乎意料的,对方没有询问任何一个谢风晚设想中的问题,而是——“当爱豆有那么好吗,好到让你甘愿放弃明显有不错前景的演员生涯?”有一说一,两个谢风晚都不喜欢。但如若这样回答,未免太过违背小爱豆人设。因而,她回答的还是:“当爱豆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我挺喜欢的。”虽说不出彩,但也中规中矩,至少她自己挑不出毛病。但裴矜意却像模像样地“哦——”了一声。破折号还是带腔调的那种。谢风晚:?“你哦什么。”谢风晚看她。“没。”裴矜意好心情地按了手机,“我还以为你是怕再日久生情喜欢上我才刻意跑路且不联系我。”谢风晚低头看了眼时间,确认时间并没有在她未察觉时往后跳两个月后,这才道:“时间还早,你要是困,可以睡一会。”裴矜意:?“我很认真的。”裴矜意说。“我也很认真的。”谢风晚抬头看她这一秒,却觉得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像是回到了数月前那个冬夜,两人也是这样。即便问题样式不同、本质却还是一样的。谢风晚想起裴矜意当初回答自己那句话,头一次学习对方那认真的语气,对她说:“少做梦。”但那句“少痴心妄想”还没说出口,裴矜意便又愉悦的像是没将这回事当事一般说:“我没有做梦,更没有痴心妄想。只是刚刚突然想起来你下午好像脸红了。”“如果你喜欢我是不成立的,你为什么会脸红?”“又或者再往前推一推,推到十二月二号。”“你为什么要接我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