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明白哪来“明天见”的谢风晚在原地站了会。上了楼。进门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整个房间再次搜寻了一遍。这回搜的比刚重生时干净许多。就连小爱豆先前作曲的设备都找出来不少。可还是没有谢风晚想找的东西。本就狭小的客厅因设备的堆积更显逼仄。身体陷入沙发,谢风晚盯着挂壁电视,最终还是打开了淘宝,搜捉鬼,出来的全是灵异桌游或其余蹭热度的物品。并不明白自己捉小爱豆是为了什么的谢风晚又搜了做法事。这回倒是满面黄符咒。细看内容却全是超度婴灵或一看便是骗人的强拆小三。谢风晚关了手机,躺上床。拉过被子闭上眼时,她最后的想法是,就算小爱豆要弄死她,她也得做个睡饱了的鬼。这次的梦倒是正常了许多。至少是谢风晚自己的记忆,而非他人的。画面是高台上手持麦克风正随着伴奏唱着什么的自己。谢风晚盯了好一会才想起这似乎是高中时期。每个人的学生时期都有段极为……热血的时光。尚未被赋予大名号的她高中时期便组了个乐队,说是乐队,实则便是几个会些乐器的人租在一起,随便作几首曲,由谢风晚一人出钱进行制作。钱花出去不少,回报却没几分,但谢风晚并不在意。至少当时的她认为,只要一件事带给她的愉悦能超过曾因这件事产生的痛苦,那她便不需要在乎结果。只可惜事情的结果,痛苦却大过了愉悦。谢风晚清醒时脑内还在回忆梦境最后一幕——十七岁的自己站在台上,当着许多人的面,摔了麦克风,破口大骂身后几人,不顾劝阻,一个人下了台。谢风晚想了想事情来龙去脉,有些模糊了,但愤怒感却是实打实的。执意要去追溯肯定是能追溯到的,但她实在没什么把美好清晨转为悲伤十二点的兴趣。洗漱后的她拆了前几天买的面。开火、下锅,她全程都很认真,很认真地看放置在一旁的手机教程。一心不能二用的道理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在因分心接连多放调料导致汤水味道奇怪后。谢风晚关了手机。面最终做出来的效果也并不好。一半生、一半坨。咸、辣、甜。全然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出这碗东西的谢风晚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冰箱内还有最后一个奶油面包。很小,并不抵饿。边拆它边出门的谢风晚最终还是决定还是花钱解饿。与此同时,凌云拍摄基地。《池鱼》拍摄现场。“卡——”随着导演齐远一声叫停,镜头内的裴矜意缓缓放下手中的解剖刀。她的视线缓缓下垂,自那道具组准备的鲜血淋漓的小活鼠上抬起头。“很好。”齐远很满意于回放内的裴矜意微表情。这就是和有演技的演员合作的好处,她在享受表演的同时能让所有人感同身受地进行欣赏。裴矜意长吐一口气,穿上小园递来的大衣,下了讲台。她如今还处于情绪后劲,并没有心思去回看自己方才的表现,只在化妆师催促下进了化妆间坐下,加急开始下一场的妆发打扮。这一动作尚未进行多久。“裴姐——”“裴姐——”门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裴矜意的视线刚抬起来些许,便听见小园在身边低声吐槽:“大清早就杀猪……还没过年呢。”分清声音来源是副导演的裴矜意:……“礼貌些。”她正色道。“……”小园撇撇嘴,明显不甘愿,但也没多说什么。“齐导搁那发火呢。”副导演言简意赅,“没人敢劝,您看看您……”齐远在外界是以敢拍成名的。但在业内,他除去敢拍会拍这一特点外,还有一点极为难能可贵的特点。便是骂人骂的狠。无论什么身份。只要脾气到点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外人拦不住的。事实上,也没几个敢拦。因为先前便出现过不止一次劝架不成反一块立正挨骂的事。裴矜意不是很能理解他们自己不敢劝便拉自己出来的行为意义在何处。但都求到她面上来了,她也只能起身跟在对方身后。距离其实并不远,但副导演还是絮絮叨叨为裴矜意讲了个大概。事不大,至少在裴矜意听来,归结起来就是一位演员想请假、但齐远没有批。直到到现场时。她看见女人的眼泪与齐远怒骂“你来我剧组拍戏就是为了请假拍广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