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唯一的出路,也被原主活活堵死。时玉不适的移开视线,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才朝沈拓伸出手,居高临下的扬了扬下巴:“把你的伞给我。”嘴里冰凉的肉馅混合着干涩的面皮难吃的令人难以下咽,沈拓面无表情的大口咀嚼着,吞下这口食物,眸底酝酿着深浓骇人的黑色。他没有动,声音冷淡:“在门外。”时玉问:“门外哪儿?”“黑色,上面写着中国银行。”中国银行发的雨伞。不用钱,一般家家户户都有一把。不过大多数人嫌low,都不会用。哪个青春期的少年会愿意顶着把印着大大的“中国银行”四个字的雨伞。身边的少年没再说话,干脆的走了。沈拓撩起眼皮,黑眸阴郁的朝后门看去。窗外风雨飘摇,树叶哗哗作响。时玉站在那里,黑发柔顺的贴合着雪白的脖颈,脚下踩的是某款全球限量版的球鞋,干净贵气。扫了周围一圈,细白的手指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他垂眸打量两眼,眼里没什么情绪,转身离开。没有等到该有的嘲弄嫌弃。伞也被意料之外的拿走了。沈拓收回视线。手中的包子凉的生硬,散发着奇怪的气味。他面无表情咬了一大口,囫囵咽下。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新人物!感谢仙女们看到这里,笔芯他有点疯(4)……时玉没出教学楼,站在一楼大厅外等盛悬。“宴、宴哥。”有相熟的同学们本来还在嘻嘻哈哈的笑闹着,看见他后便像看见什么活体病毒一样战战兢兢的低头打招呼。不过短短几分钟,时玉便收获了数声“哥”。身边五米之内,也成了真空地带。系统看看的啧啧称奇:“这波全靠同学衬托。”时玉不想搭理它:“盛悬什么时候来?”“急什么,”系统道:“他又不是第一次放你鸽子。”“……”时玉:“他没来?”“来了。”时玉松了口气。系统补充:“你上次跟你妈告状了,这次盛悬怎么着也得亲自来。”告、状?眉梢一抽,时玉隐隐觉得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盛悬本就不待见他,被告小状后只会更厌烦。好在他走的不是什么博取好感度的任务,不然这简直是地狱级难度。心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事,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卡宴,自小道尽头平缓驶来。——盛悬来了。时玉朝前走了几步,等着卡宴靠近,没曾想黑色卡宴却停在了教学楼前的空地上,距离他足有十几米的距离。这十几米的距离在平常只是几步路的事,然而在今天,时玉要想过去,势必就要淌过厅前积起的鞋底厚的小水滩。黑发黑眸的少年停下了脚步,浓密的乌睫轻颤。他站在凉风中,身上披着宽大的蓝白外套,外套袖口稍长,只露出了细白漂亮的指尖,整个人显得苍白又纤瘦。卡宴在他沉默的注视中,熄了火。时玉有想过盛悬不待见他的方式,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发难发的这么突然,甚至连等他上车都等不及。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没有和盛悬较劲的念头,直接撑着伞踩过水滩,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干净整洁的软垫上顿时出现了两只黑不溜秋的鞋印子。驾驶座上的司机眼皮一跳,像被火星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视线。“舅舅。”少年却好似毫无所觉。光线昏暗的封闭车厢中,他笑的惊喜灿烂,柔软的唇瓣弯着细微的弧度,嗓音轻且软,含着满满的依赖和眷恋:“您怎么来的这么快?”卡宴后车厢的车座间没有扶手,宽敞平坦,真皮座椅上铺着舒适的织物坐垫。空气中飘荡着浅淡的檀香,余韵悠长。盛悬坐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他的长相极为出众,垂至肩颈的黑发如绸缎般顺滑的披散着,眉眼清雅淡漠,像被水墨精心晕染过,明明是一副清心寡欲、出尘绝艳的清贵长相,然而却脾性深沉,诡谲莫测。那双如艺术家般修长干净的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仿佛无意般垂了下眼,时玉看向他交叠于膝上的双手,“舅舅,我的饭呢?”男人苍白优雅的手掌上,拇指处闪过碧绿的幽光。一块若隐若现的碧绿扳指套在骨节分明的拇指上,扑面而来一股幽深森严的寒意,犹如禁锢着猛兽的牢笼,倾泄着危险至极的森寒戾气。司机连忙道:“小少爷,饭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