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座的时候就发现了,余玖似乎精神不太好。“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他把一盘牛排切好推到余玖面前。余玖怔了下,也没逞强,点头说:“有点。”毕南青道:“因为什么?学习辛苦吗?”余玖摇头:“他易感期到了。”毕南青:“……”老父亲优雅地切牛排的动作顿住了。“你们……”余玖很自然地埋着头。都是成年人了,这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诉说的对象是亲爹,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毕南青也愣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道:“这样啊?”余玖:“嗯。”“……”两个人无声用了一会儿餐,包厢里只有刀叉触碰餐盘的声音。顿了好半天,老父亲才忍不住说:“太辛苦的话,可以带他出去走走。”“出去走走?”余玖愕然道:“可以吗?”毕南青道:“嗯,你陪着他就行。”法律也没有规定,易感期的alpha必须隔离。只是因为单身的alpha在易感期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了以防万一才需要隔离,如果易感期有oga的信息素安抚,出门还是可以的。从西餐厅里出来,余玖直接回了两人大学租住的地方。带人出去?或许可以试试。他其实并不觉得多辛苦,就是睡眠不足有点困。去年翟迟易感期的时候,他在网上查过“怎么帮alpha度过易感期”之类的话题。词条里说,alpha喜欢折腾,其实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要帮alpha度过易感期,除了满足他的要求,就是要让他有安全感,最好的方式当然是终身标记。终身标记代表着alpha彻底的占有,oga完全的交付。在一起这几年,余玖也感觉得出来,翟迟不止一次在做的时候想顶开生殖腔试图彻底标记他。只是每次他本能地抗拒,翟迟又体贴地放弃了。他也偷偷地看过alpha在oga体内标记成结的过程,那绝对称不上美好。余玖不怕疼,也不介意让翟迟彻底标记他,但是那种未知又明显会让人不适的事情,翟迟不说,他也不会提。在门外轻叹了一口气,余玖正准备开门,门内一阵动静,已经有人从里面把门拉开了。“……”易感期的alpha站在门口道:“站门外半天了,怎么不进来?”余玖淡然道:“我散散味儿。”“什么味儿?”翟迟把他拉进房门,抵在门框上检查他身上残留的信息素的味道。不怎么明显,但是有点熟悉。翟迟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谁的?”余玖说:“咱爸的,你要去找他battle吗?”翟迟:“……”余玖见他滞住,忍不住笑了笑,“行了,松开我吧,去换件衣服出门。”“出门?去哪儿?”“约会。”“……”说起来这么几年,他们都没有正儿八经地约会过。因为都不是喜欢在外面溜达的性格,其他小情侣约会会做的事情,他们在家里一样能做。偶尔出门逛街买菜,那都已经是生活日常,算不上约会。本来是想陪着翟迟出来逛逛,可把人带出来之后没多久,余玖就后悔了。易感期的alpha根本就不应该出门!去溜冰场溜冰,两个人在场上分外瞩目,翟迟自动排除自己,把全场的人都当成了假想敌,对谁都怀有警惕,还吓跑了几个无意间滑到余玖身边的alpha。去电影院看电影,电影时长还没有过半,影院内坐他俩周围的人,都被翟迟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提前离场。就连去火锅店吃火锅,负责他们那桌的oga服务员,都只敢站在余玖一侧,瑟瑟发抖地等着大佬提要求。吃完火锅出来,街上人来人往,站在穿梭的人群中间,余玖一脸复杂地看着他旁边的alpha。翟迟则一脸无辜地回望着他。最终余玖叹了口气,“几点了?”翟迟看了眼手表:“四点半。”四点半。应该还没下班。余玖琢磨了一下,拉着翟迟道:“走吧。”他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递给司机看:“师傅,去这个地方。”司机师傅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立即会意道:“好。”翟迟见他神秘兮兮的,坐上车之后凑过去道:“还有惊喜给我?”余玖道:“算是吧。”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车在一栋建筑前停下,余玖又拉着翟迟下了车。看着余玖带他来的地方,alpha彻底傻眼了。四四方方的建筑,红毯铺着的阶梯,正门上方红底金字写着四个字:婚姻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