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说歹说,二姨才放下疑心。
云想转回头去找卓序:“你猜我二姨和我说什么了?”
“让你小心点我。”
她幸灾乐祸:“对,她觉得你这样的,大概率是渣男。”
而且二姨只是观察到了卓序的外部条件,以为他是和她差不多的高级打工人,要是知道了他的身家背景,指不定要叫她别浪费时间。
“那你认为呢?”
“不知道啊。”
卓序侧脸,目光压过来,云想表示无能为力:“我真的不知道。”
目前她只是和他初步建立恋爱关系,至于他是否长情、是否专一、是否能抵御诱惑,通通不确定。
家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双马尾的小女孩,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小女孩是跑过来的,还喘着气,扬起小脸,举着一幅画给云想:“云想姐姐,你要走了吗?这是送给你的画。”
纸上笔触稚拙地画了一个长发女人,凭衣服的颜色能看出来是云想。
云想已经帮助了那个少年联系自己在省会执业的律师同学。
女孩是少年的妹妹,现在在镇上上小学。
“谢谢你,画得很漂亮!”
云想蹲下来,和小女孩平视。
“姐姐,我觉得你特别厉害,我将来想像你一样。我在学校很努力地学习,也考到了第一名,可是老师和我说,我离你很远,可能永远也变不成你。”她有点沮丧地低下头,“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你听我说,宝贝。”云想搂住她,“你觉得我很厉害,但我不是本身就那么厉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从出生开始,我的父母就给我提供了很好的条件,其他才是我个人的努力。也就是说,姐姐是站在比较高的阶梯再向上跑。”
“你现在站得没有那么高,所以你会觉得离我很远,但你也在向上跑,已经做得很好了,未必比我小时候差呢。而且,你不是非要变成我呀,你自己很棒。”
卓序第一次见云想这么温柔地说话,她的侧脸也显得柔和美好。
小女孩受到鼓励:“好,姐姐,我会努力的。”
云想摸了摸她的脸颊,站起来,从房间取出托舅父从城市带回来的电子词典,送给了她。
小女孩走后,她似有所感:“高中的时候,我一定说不出这样的话。那时只觉得,自己得到的全凭能力,怎么会意识到,我们的出生就含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了。”
卓序问:“那你觉得,你算是一个好运的人吗?”
“算是吧。”她想了想,“那你呢?你算是绝对幸运者吧,我都想不出什么东西是你没拥有或者得到的。”
“没有绝对。”卓序微顿,“我也失去过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也失去过呀,比如我的爷爷去世,完全没失去过是不可能的。”
当天晚上,云想收拾好行李,等二天和卓序一起去了高铁站,乘上返回a市的列车。
他们在的商务座,每个人的座位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半包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