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摊了摊手。江易锴被她带过结婚转移了话题,听她提到方蕊那个女人,不禁冷哼一声:“你相信她说的?”温眠摇摇头,没生气他又乱放炮,和他解释道:“她对我那么热情,无非就是在我面前上眼药,我又不是听不出她的意思,而且我看见她签单签的是你爸爸的名字,只这一点足以说明他们的关系匪浅……”她微微一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她是不是想进你家的门?这你爸爸也同意?”江易锴拉长着脸,“那个女人到底是几个意思,我看也只有我爸不知道了,人家正心疼初恋女神在彬城孤苦无依地生存呢。”温眠不好在他面前说他父亲的不是,沉默下来。“已经让她蹦跶了这些年,也该让她清醒清醒谁才是江家的女主人。”“你妈妈她……”她想问问薛明珠是不是也听信杜心宁的话,以为她和方蕊来往亲密,但意图过于明显,她犹豫了会儿,没对江易锴问下去。江易锴扫了一眼,但没有开口,捋了捋袖子,大步过去关上窗,冷风顿时被隔绝在窗外,发出不乐意的呼呼声。他坐回到沙发上,慢吞吞地说:“我妈妈怎么了?你是想问我妈妈对你满不满意?”温眠默不作声,手指无意识地玩着沙发坐垫串的珠子,耳际悄悄地染上一抹绯红。江易锴咳了咳,笑着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回她:“我妈没说什么,她这段时间操心我哥离婚,应该不会误会你。下次你来我家吃饭,我帮你在我妈面前说说好话,保管她对你满意。”说着说着又没个正形,不过温眠松了口气,若是薛明珠真误会她,估计会当场和江易锴说让他分手。至于他的最后一句,她全当做没听见一般哼哼唧唧敷衍过去。——温眠回国后,反而比之前更忙碌了,不是待在家里伏案工作,便是跑面料市场找面料,又或者是各种逛展。她在家里待了没几天,又马不停蹄地几次飞到英国讨论一个多月之后的品牌秀事宜,好在江易锴新入自家公司,本身也很忙。温眠在elvis那里待了四天,遇上久未联系的孟久洲过来探望elvis夫妻,听他说他终于结束在国外的项目,并且和总部申请成功调回彬城任职。两人乘坐同一个航班回到彬城。航班在飞行途中偶遇一股气流,飞机颠簸得厉害,机组人员不停地提示乘客不要慌张,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黑暗中时不时地传来惊慌的尖叫。温眠的心跳得飞快,手心紧张地冒出一层冷汗,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说服自己不会有事,然后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清晰地说着“别怕”,然后她被身旁的男人紧紧地揽着,放在扶手上的那只右手也被那人宽大的掌心紧握住。手掌间有一块块硬硬的茧子,她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是江易锴那张脸庞,上飞机前她回了他要过来接她的消息,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到机场。她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飞机重新处于平稳的状态,飞机上渐次亮起灯,光线柔软地打在人脸上,有种莫名的安定。周围的乘客心有余悸地诉说着方才的危险,温眠平复下来,垂眸瞥见肩上那只成熟男人的手,她有些尴尬地抽出手,睁开孟久洲的怀抱。孟久洲看着她,动了动嘴唇:“tessie,我……”温眠像是没看出他的意思,故作镇定冲他笑了笑说:“我男朋友过来接我,要不要送你去酒店?”孟久洲没了声音,回过头怅然若失地看着眼前上方的电视,说:“不麻烦你们,公司那边会派人过来接我去住的地方。”温眠暗自松了口气,没有再提。下飞机的时候,孟久洲替她拿行李,温眠没拗得过他,只能不停地向他道谢。孟久洲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开玩笑地说:“只不过几个月没见,你就要和我这么客气吗?”温眠抿了抿唇,开玩笑似的笑道:“应该谢的,毕竟我箱子还在你手里,万一你拿着跑路了怎么办?”孟久洲转过头,唇边溢出一抹笑容,他提着温眠的行李走出门,蓦地停住脚步,远远地望见站在出口的那个男人,穿着灰色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围巾,用一道冷然的目光紧盯着他。他偏头看向身边的女生,只见她低头划拉着手机,似乎给人发了一条消息,待发完再抬起头,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即加快脚步走向出口。温眠走到男人跟前,一双手插进男人穿着的大衣口袋,然后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角旋出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