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又伸了一下懒腰,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挂在腰上,这才往前走去。「来者何人!」护卫威严地喝道。「颐德纺绣庄庄主原重来,请见芳怡郡主。」女子将拜帖递上。护卫看了一眼,道:「稍后,我去通传!」过了一会儿,麦然和花布衣女子脸色微变,只见宅院的大门一开,里面冲出了十几名护卫,将三人重重包围。原重来眉毛一挑:「诸位这是……」「奉郡主之命,若有叫『原重来』的持拜帖上门,抓之!」那说进去通传的护卫说道,旋即手一挥,那十几名护卫便逼近了三人。「咳。」原重来轻咳,决定束手就擒,「小女子体弱多病,还请诸位莫要太粗鲁了。」一条绳索系在了原重来的手腕上,将她整个人都束缚住,而后押着她进了这大宅子。从门口一路走来,原重来的目光四处梭巡,又道:「这宅子真气派!」「皇上亲赐,以便芳怡郡主养病的宅子,岂能小气了去?」花布衣女子在后边说道。「不过,怎么跟原太师的府邸一模一样呢?」原重来问。花布衣女子翻了一个白眼,倒是前面的护卫忍不住回答了她:「郡主习惯了原来的住处,特意命人照着原太师府建造的!」穿过了前堂、正堂、假山池子和花园,麦然和花布衣女子便被拦了下来,而原重来慢慢地停下了脚步,望着那长在一角的翠竹,笑道:「这儿的竹子倒别有一番景致。」「少废话,走!」护卫推了她一下。走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内,已经有一个丫鬟在等候了,护卫将原重来交给她,道:「吹虞姑娘,原重来抓来了。」吹虞扫视原重来一眼,又屏退了护卫,将原重来押进房间。原重来的眼睛骨碌地转着:「吹虞姑娘,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否松绑?」「你可知郡主等了你一个多月?」吹虞问道。原重来点点头,辩解道:「去洛川府的路上,大雪封山,所以拖延了些许时日。」「去洛川府的路上没有雪!」「呃,我将前些年的事情记串了,实际上是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难走,所以耽搁了些许时日。」吹虞从腰带上抽出一本本子,念道:「十月二十六到二十八日,在杏花楼叫了同一个女伎弹奏琵琶;十一月初八,街头摆摊调戏该府的知府公子,还留在那儿蹭吃两日;十一月二十五……」原重来惊悚:「你又派人监视我?!」吹虞合上小本子,道:「那是你自己雇请的人。」原重来明白了:「花蕊那叛徒?果然,见色忘主,我要解雇她!」忽然里间传来一声细微的珠子碰撞的声音,吹虞瞧了一眼,便退了出去,又把门给关上了。原重来道:「你走可以,倒是给我松绑啊!」突然,一只手从她的脖颈划过,抚到了脸上,微凉的触感冷得她缩了缩脖子。紧接着一道温软的身体贴在了她的背后,淡淡的香脂味传来,耳边又响起了清冷中带着一丝威仪的声音:「你要找谁给你松绑呢?」「民女,见过芳怡郡主。」原重来暗暗吸了一口气,连忙道。「哦?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怎会,就是处理丧葬事宜耽搁了些许时日,我可是恨不得早些将她安葬好赶回来的!」「我还以为是你舍不得她,要捧着她的骨灰呆久一些呢~」「怎么会!」原重来否认着,又缩了一下身子。却见身后之人从后环抱着她,俩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不见一丝缝隙。「嘶——」原重来突然龇牙咧嘴,却是身后的女子狠心地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落下了一个明显的牙印,还有一些皮损。「你要咬死我?」身后的人怔了一下,又狠狠地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谁准你说死的?!」原重来转过身见她脸色骤变,也顾不得喊痛,便道:「好了好了,我以后都不说了!」芳怡郡主的脸色慢慢地缓和过来,又拉着原重来往里间去,将她按在床榻之上。原重来的眼骨碌转了一下:「郡主,几月不见,花样多了啊!」芳怡郡主面不改色:「从你身上学的,加倍奉还!」誓言原竟以为自己死了,可实际上她能听见外面的一切声音,却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她说不了话,动不了身子,只能干看着南莲为她难过流泪、心如死灰。后来她听见了原觅雪的声音,又听见了她跟南莲的对话。「二哥,没死。」原觅雪心情复杂地看着南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