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一边想着,等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要温柔体贴,不能吓到他。”“一边却又忍不住的想,我要控制他、禁锢他,让他再也别想逃离我。”卿砚心跳漏了一拍,他尽量维持住漠不关心的表情,手却不由自主的将绸扇抓的死死的。“当初我也有怀疑过你是不是他,即使某个家伙有告诉过我说你不是他,我还是忍不住去接近你,试探你。”“可惜结果依旧不如我意。”卿砚悄悄松了口气。“不过我这次回来见到的你,和以前似乎很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你在努力的模仿以前的蓝沐·斯里兰卡,并且模仿的很成功,谁都没有发现你的异常。”“可我不一样,”商晏玺轻轻的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与得意:“数不清个夜晚里,我都是靠想着他才能入梦。”卿砚脸色微变。商晏玺并没有错过这一刻对方神情的变化,他继续道:“就在两天前,我在思叶庭遇到了我曾经的爱人,可他跟我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是我想爱人想疯了,毕竟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在原地,可我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又跑回去找了找,然后在池边找到了这个。”“这条蕾丝绸带坚定了我心中那个猜测,但我依旧保留怀疑,所以我又跑去问了母后大人,她告诉我,她给了你思叶庭的钥匙,我也刚好查到了你这几日都有去思叶庭一呆就是一下午。”商晏玺顿了顿,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怎么,你还要继续否认吗?”中途卿砚的手心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他无数次想要打断对方的话,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却始终没能行动。随着对方说的越来越多,卿砚的一颗心也悬的越来越高。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的计划居然就败露在一条小小的蕾丝绸带上面。以至于他现如今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室内的气氛就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紧绷绷的,一触即发。两人相对,皆是无言。背上早已被冷汗浸透,卿砚却顾不上那么多,此刻他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已经被发现了。缄默良久,他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利用疼痛强迫自己从惊吓中苏醒,再抬眼时他的面上已然恢复平日的冷静疏离:“我不知道王弟你在说什么,如果王弟没有别的事那么请你先离开吧。”即使是自欺欺人,他也不想就此承认。“秋诺!”商晏玺猛地站起身来,咬着牙喊出那个曾在心里默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他双目赤红朝着对方逼近,拼命压下疯狂叫嚣的情绪,声线却无可抑制的颤抖着:“是你,是你回来了对么?”卿砚的身形一僵,强做镇定道:“王弟,您在说什么?”商晏玺死死的盯着那人一贯无情的背影,恨不得将对方撕裂嚼碎吞进肚子里,良久良久,他抱头痛苦的闭上了眼,哑声嘶吼着内心的愤怒:“别再骗我了!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怎么,怎么就这么狠心?留下我面对你冰冷的尸体,在我好不容易和你重逢之时,又假扮成另外一个人看着我厌恶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似的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分辨不……”“……对不起。”看着商晏玺如此痛苦的模样,卿砚突然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放弃了所有的挣扎。“不用跟我道歉,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这三个字。”商晏玺如获珍宝般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对方,将头深深埋进对方的肩上,失而复得的情绪太过激烈,让他的声音不由有些哽咽:“诺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带上我好不好”卿砚正欲开口提醒对方自己已经变心的事实,就感觉到肩上被冰凉的液体浸湿,他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干涩无比,那些在心里练习过无数遍的狠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诺诺,诺诺我爱你诺诺”商晏玺入了魔似的一遍一遍的叫着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他嗫嚅着嘴唇低头吻上对方圆润的耳垂,如同对待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小心的、珍惜的,甚至是虔诚的,去细细的吻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爱人在怀,豆大的泪珠连成线从他闭上的眼里滚落,他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满足过。即便卿砚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