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后来干脆结成夫妻了”桃夭搓着下巴,“那你们有孩子吗跟你一样有尾巴么”张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没有孩子。”桃夭点点头“也对,就像猫跟狗生不出孩子一个道理。”“你的比喻很让人不高兴呢。”张伯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个了,她大半夜摸到甄家小姐房里,到底是想干啥呢”桃夭顺手往她腰带里摸了摸,很快摸到个软软的小东西,拿出来一看,却是一条半寸长的黑色虫子,像菜虫,还会动,吓得她一把扔地上。张伯赶紧把虫子捡起来,走到甄小姐床前,捏开她的嘴,把虫子塞了进去。“这是老婆子炼的解啮心蛊的解药。老婆子前些日子去探望甄小姐时,发现她是中了啮心蛊,这才急急忙忙回来炼解药。解药会钻进去咬住那只蛊虫将其化为黑水,但得连服三次才能彻底化解。老婆子趁着去甄家做工的时机,已经偷偷喂甄小姐吃了两次,所以她才会有吐黑血的情况。甄家人不明真相,还以为是神女阁的问题。这蛊妖去看过后必然知道有人在坏它好事,所以肯定会在甄家守株待兔。老婆子只当这蛊妖跟寻常货色一样,靠她自己就能解决。为了不让我卷进去,也为了不让突然冒出来的你们察觉到什么,还往饭菜里下了药,希望我们安心睡一晚。”他摇头,“你说这样的性子,让人怎么放心得了。”“她完全不知你的本事”桃夭问。“她以为她是我的老师。”他笑,“她以为我知晓的所有玄异之事一半来自我们多年来游走四方时遇到的种种,另一半是她教导我的。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顶多在她灭蛊的时候替她打打下手。”桃夭又道“这些年,你们一直在消灭世上的蛊”“老婆子说,蛊是害人的东西,能灭多少是多少。”他把张婶横抱起来,“回去吧。”“等等。”桃夭叫住他,“你可是在纸上说你重病,如果我能治好你,除了满足我的规矩之外,还另有重酬。”她上下打量他,“可我看您老这模样,能走能打能抱的,哪里有重病的迹象”他狡黠一笑“虽然我至今没有找到水蛊母,但邢姬已经召我回昆仑复命了。”“所以呢”桃夭瞪大眼睛。“所以我希望你替我向邢姬证明我病了,要休假,回昆仑的时间再延后三四十年吧。反正对昆仑的家伙来说,人间几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他用最慈祥的目光看着桃夭,“虽然你们桃都既不归天界,也不属昆仑,你桃夭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鬼医的名声还是有的,别人邢姬不会信,但你的证明,她一定会相信的。”桃夭眼珠一转“你要我怎么证明”“替我写一张请假条,盖上你的手印即可。”他笑,“就是这么简单。我说过的重酬不会短缺于你”“我可是个正经人。”桃夭仰头,煞有介事,“撒谎这种事我不能做,何况欺骗的对象还是昆仑的仙姬,不行不行。”“你怕她”张伯叹气,“那算了吧。我本来还想把饲养增蛊的法子教给你当作回报呢。”“增蛊”桃夭皱眉,“那是什么”“把一片树叶或者一株青草炼制成蛊的法子,炼成之后将此蛊放到米缸,白米可增一半,放至钱袋,银钱可增一半,故称增蛊。”张伯认真道,“这是我们老两口这些年来研究出的小玩意儿,只是我们对钱财之类并无奢望,所以从未用过。倒是桃夭姑娘你可能很需要呢。”“你要我怎么写请假条盖一个手印够吗不够的话我给你盖个掌印如何唇印也可以的”“……”桃夭在张伯家住了三天。这几天,往神女阁去的人还是那么多,不过个个扫兴而回,因为神一般的古婆婆失踪了。张婶一直卧床休息,肩膀上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不明就里的磨牙以为她真是摔伤的,天天坐在张婶房间里念经,说是替她消灾解难,还拉上滚滚跟他一起打坐,替张婶祈福。可狐狸每次都在念经声里睡过去,惹得张婶笑个不停。临走前的晚上,张婶把桃夭叫过去,给了她一包沉甸甸的银子,说“这里离京城还远,没点银两傍身不行。”桃夭假意推脱一番,最后还是笑眯眯地笑纳了。“桃子姑娘,”张婶忽然看着她的脸,“你不是寻常的姑娘吧。”闻言,桃夭笑笑,也不置可否。“我的药对你没有影响。”张婶尴尬地笑笑,“也亏得这样,我才没被那蛊妖害死。我家老头子说,你除掉了它们,把我活着带回了家。救命之恩,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