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看,很容易就得到原谅的好看。
她硬着头皮抽出纸巾,起身,帮他擦掉泪痕,试图阻止这个画面。
顺水推舟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游斯浅另一边跟着眼睛睁开,又是一道泪痕滑落。
刚刚她放太多了。
林渝绘一只手扶住他下巴,尽量轻柔帮他擦掉,抱歉带着笑说:“没事,我在这儿呢,有什么不开心,跟我说嘛。”
演戏演全套。
游斯浅轻轻哼笑,带着无奈,似乎在说她下手真狠。
林渝绘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抱歉。”
这话惹得游斯浅抬眼,四目相对,林渝绘动作戛然而止。
她第一次看到游斯浅落泪,尽管这并不算落泪,但她真庆幸当初分手之后游斯浅在她家门口等了她好几天,她没有出去。
因为如果当时游斯浅也是这模样落了两滴泪和她说别离开,她肯定会心软。
尤其是现在,他的眼神慢慢从对她恶作剧的审判变为风起云涌,带着一丝心疼,缱绻得像是要把她揉碎抱进瞳孔里那样。
林渝绘轻咳一声,想唤醒自己脑子,别入戏太深。
少女居高临下的脸蛋盖住天花板投射下来刺眼的灯光,比周围所有风景都好看,精致五官上是玩大了的歉意,粉嫩指尖轻捻着他下巴,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柔。
游斯浅看在眼底。
他不是看不出菜名报出来后林渝绘的那份犹豫,这几个钱,她以前从不正眼看的。
尤其是连刘回舀这类上不了台面的人都敢对她指手画脚,商场里她被倒打一耙无措的背影,在他心底刺得生疼。
在他发现之前,她到底还经历过多少回。
情不知所起,他突然很想说点什么,于是,他抬手,掌心盖在帮他擦拭眼泪的手背上,说得很轻,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我不开心,那两年没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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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
那句话是温和有力的,让林渝绘瞬间心跳失控。
她听到脑子里嗡一声,周围顿时陷入无尽的寂静,没有什么服务员,也没有刘回舀和若若,更没有假山吊灯喷泉,是一片漆黑,只有她和游斯浅的空间。
游斯浅轻佻的眼尾变成他深情的装饰,瞳孔似乎绽放了一朵由懊恼和担忧以及失而复得养大的玫瑰。
他是在心疼她孤军奋战的那两年吗?
林渝绘突然失声,连怎么呼吸都忘记了,五感也不在各自轨道上。
半晌。
“哥哥,我们走,我不想在这看他们秀恩爱了。”若若扯着刘回舀起身。
娇嗔赌气的声音像是劈开隔绝周围环境的刀刃,让林渝绘瞬间回过神,有功夫重新运行身体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