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中蛊的时间应该很长,正常情况下,蛊已经适应了她的身体,不会随意移动,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出了意外,蛊虫不受控制的乱窜。”燕修带上手套,上前几步,抓住卓染的头发,让她的脸露了出来。他先是掀开她的下眼皮,里面有数道黑线,证明中蛊时间确实很长,应该不是害人的蛊虫。“燕灵送你的显影膏呢?”方川拿出一个小瓶,用附带的棉签沾了些里面的膏体递给燕修。燕修将棉签点在卓染的额头上,她的额头顿时出现一片黑色。“这是某种仪式失败后的反噬。”燕修判断。这时候,有调查科的警员快步走到方川身边,低声说:“队长,在二楼发现一间会议室,里面布置的像是某种仪式的现场,不过好像发生了意外,有个中年男人晕倒在里面。“先把人铐上,再请一位医生上去帮忙检查。”那警员点头应下。等燕修检查的差不多了,方川询问:“我们上去看看?上面发现一个仪式现场。”燕修和方川上了楼,昏迷的中年人被特制手铐铐着双手,被抬到了角落里。他只是受到某种冲击吐血晕倒了,但是身上有很多又细小又深的伤口,伤口里嵌着东西,医生正在给他处理。方川顺手把棉签另外一头也点在了这人额头上,也是一片黑。燕修没说话,他站在会议厅中央,脚下踩着诡异的纹路,环视着整个空间,最后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一堆东西上。虽然案台断成两半,上面摆着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撒在地上,但是打眼一看,还是能判断个七七八八。两个系在一起的穿着衣服的草娃娃,浸透了黑红色的粘稠液体,显得有几分狰狞。“是草蛊一脉的替命仪式。”没用方川询问,燕修已经说出了答案。方川只知道寻常的一些玄学流派,草蛊一脉更是听都没听过,但是替命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底下那个被反噬的,叫卓染的女生正在进行替命仪式,而这个就是主持仪式的人?”方川一脸嫌恶,看着人模人样的,竟干一些丧尽天良的事。他又追问道:“那她的替命对象又是谁,人怎么样了?”燕修转过头,淡淡地说:“你还应该关心一下,谁这么有本事,能把替命仪式搅成这样。”方川迟疑着说:“好心的过路人?”燕修不想嘲笑他的天真。如果不是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强大的玄师解决掉这件事,那么就还有一种可能。他们认识的,有这个本事随便过路的人,只有那么一个。恰好,中午还一起吃了顿饭,她还特别认真底说晚上有正事要做。燕修觉得自己已经知道,是什么样的正事了。他没有打破方川的幻想,就让他先自我欺骗一下吧。卓染的替命对象很快就被找了出来,这并不难查,看一眼监控,最后卓染接触的人是谁就知道了。然而查完监控后,那名调查科的警员犹犹豫豫地对方川说:“队长,我刚才在监控里看到了柳木木。”方川:???你一定是在驴我,柳木木可是个正经的大学生,她这个时间应该在寝室里睡觉或者玩游戏。那警员表情古怪地继续说:“和卓染一起玩牌的人叫薛蓝,我们查过薛蓝的身份证,发现她和卓染的生日是在同一天。但是最后和卓染有接触的人是柳木木,她从卓染手里抽了一张牌,然后对方就倒了。”方川:……方川:……为什么到处都是柳木木!“把柳木木和薛蓝都带上来,先找两间空置的会议室,我们先问问话。”方川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大脑充分吸取一下氧气,防止一会儿受刺激的时候脑袋缺氧。“那底下那些大学生怎么办,他们都在嚷嚷着要离开。”警员问。“找几个兄弟给他们挨个做笔录,都问清楚了再说。”“是。”那警员下去后不久,就带着薛蓝和柳木木一起上来了。今天的柳木木依旧顶着丸子头,头绳上是一只胖乎乎的毛毡兔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方川和燕修先走进了薛蓝呆着的那间空置的屋子,薛蓝坐在椅子上,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见到警察走进来,她赶忙站起身。“薛蓝同学,请坐。”方川的态度很温和:“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薛蓝点点头。“你和卓染是什么关系?”“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十一放假结束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和我男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她那天被送去了医院急救,我在第二天和室友们去医院见过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