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那妖族少主好似连提亲对象的名字都不知。”
“只拿了副画像,还想叫许多弟子替他辨认……哦,对了!画上那人抱着一只小白狮子,好像是灵宠?”
褚师筠脸色一沉。
……
“提亲?”泉底玉石般清润的声音流淌着,然而细听里头有一丝冷意。
薛远峤眼睫轻垂,紧紧捏着画轴的手骨节泛白,面上笑意荡然无存。
“怎么,你认识上头的人?”
宴朝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蛇一样的瞳孔紧盯着面前的年轻修士,将对方的异常神色收入眼底。
“……”薛远峤没有回答,目光反倒落在山脚下绵延几里的抬盒上,飘飘扬扬的红绸子刺目至极。
“看来这位道友很好奇聘礼都有什么啊?”宴朝鼻梁高挺,在阳光下更显出几分少年英气,朗声道:“一切都是应我那位小道侣的意愿,金银财宝、灵丹法器……只多不少。”
“宴道友恐怕误会了什么。”
“……”
薛远峤突然抬起眼帘,端的是温润如玉,一字一顿道:“我的师弟云渺,为人乖巧向来恪守礼节,如何会跟不三不四的人定下亲事?”
“还是莫要拿妖族的脸面开玩笑了。”
话音刚落,一记鞭子如长蛇般甩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白虹剑也迅速出鞘挡下一击。
“原来叫云渺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凶戾,宴朝嘴角噙着笑,露出颗虎牙狠声道:“他已经收了我的千刃扇做定礼,便是名正言顺!”
“你不过是他的师兄,又有什么资格来同我叫板?”
提起师兄,宴朝就想起那日在秘境内坏他好事的钟翊。
一个个打着师兄弟的名头,礼义廉耻说的好听,私底下却不要脸的做人奸夫!
“你难道也是……”宴朝神色一顿,目光突然紧紧盯住薛远峤,眸光阴沉沉的流转不明。
若真是普通师兄,那自己跟云渺提亲干他何事?
缘何阴阳怪气,一副被抢了媳妇儿的丧气样子!
蛇骨鞭重新起势,这回半分没有留手,直接用了十成十的力。
薛远峤眸光一凛,然而自己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在那条鞭子突然被一股灵气硬生生削断了三分之一。
宴朝也愣了一瞬,抬头望向山门处。
白衣胜雪,手中一柄灵气化成的长剑正萦绕着淡淡寒气,好像随时可以结冰。
褚师筠静静站在那里,秋风时不时拂过衣摆,周身杀气涌动。
“我的小弟子拿了你的灵器,只能说明你确确实实没用,而非他对你有情。”
“若连他杳无音信都不知,那云渺更谈不上什么负心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