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突然传来异响。
段霖思绪被打断,迅速起身贴着石壁准备逃亡,然而异动就那么一下,此后耳畔依旧只有清晰可闻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因腹部伤痛,段霖在冬日里鬓角竟渗出几滴冷汗,然而瞳孔却忽明忽暗宛若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他缓缓朝山洞外走去,脚步声微不可察。
头顶石壁逐渐消失,天光乍现。
段霖看见了昏倒在坡底的两个人,虽未看清底下那人的脸,却一眼认出对方身上穿着的吉光裘。
是云渺!
段霖疯了般冲上去跪在地上,斗篷上的血迹让他止不住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才将云渺抱到自己怀里。
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又试探了鼻息。反反复复确定云渺只是昏迷后,段霖才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气,一滴泪掉在对方脸上。
“没用的家伙,我当你死了。”段霖把云渺抱得更紧了些,简直要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片刻后他才将人打横抱起,在山洞里找个平缓的地方将其放下,随后出去把秦逸也扛了进来。
这人命大没死,说不定还能有些用处。
狸猫
段霖在秦逸身上翻出来个火镰,又从外头折些了树枝进来搭在一起。
霎时间,阴冷山洞中多出一小片温暖火光。
将能做的都做了,段霖便把云渺抱到了自己怀里躺着,用披风把对方裹了个严严实实。
无所事事,但段霖却不愿意闲着忍受伤痛,思来想去惊觉他怀里还有个美人可以赏玩。
于是便从云渺的睫毛、鼻梁再看到嘴巴,时不时还上手轻轻捏一把,将玉骨冰肌生生把玩成了一方暖玉。真不知道他是泄愤还是疼爱得没法子。
但好看之余,段霖总觉得少点什么。
过了一会,他将兜帽也给怀中人带上了,这下子像个襁褓中不敢受风的小宝宝,安安静静乖巧得惹人心疼。
看着云渺一个劲往他怀里缩着汲取温暖,段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抓住了对方受宠的缘由。
要是有个剔透玲珑、却随时可能因心疾而死去的人依附着你,满心满眼都是你,将所有的爱与信任都给了你……难道你会忍心让他受一点点伤害吗?
体质弱到连个壮实点的七八岁小孩都比不过,恐怕就连再微贱不堪的人,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被依赖、被扭曲的仰望吧。
段霖心底突然升腾起病态的期待。
他摸了摸云渺的额头,已经感觉到有些微发热,这才想起对方好久都没有生病了。
“看,你就适合乖乖躺在床上,连老天爷都见不得你活蹦乱跳的。”段霖自言自语。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还会沉湎玩具的三岁,冰凉指腹描摹着云渺的一双弯月眉,又顺势从鼻梁处下滑,轻按着微张的柔软唇瓣。
往日里唇如涂朱,如今却半点血色都无。
段霖顺着微启的唇瓣,食指毫无阻碍探了进去摸到碎玉似的贝齿。
手指拔出时带了些涎水出来,晶莹成丝,他不想浪费又都涂抹到云渺唇上。
都帮了他这么久,怎么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段霖想做的事情,没达到目的就决不会善罢甘休。
而此刻伤口传来隐痛,让他的意志力较往常更加混乱而薄弱,所以毫不犹豫捏住了云渺的下巴俯身而就。
鼻尖贴在一起,攻击性十足的气息和另一道微弱呼吸交缠,血腥味侵染了梅香。
然而落下的吻却蜻蜓点水般触之即分,电流般酥酥麻麻席卷段霖全身。
额头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