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的手突然抓住了晓芙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侧,语气古怪,且暧昧:“别怕,有我在。”晓芙内心苦笑:有你在,我才更怕!对方一定是来暗杀阿福的,她完全是无辜的啊。外面打斗一触即发,亦不知杀手来势凶猛,还是自己这边的人疏于防范了,萧慎与晓芙的马车不受控制的往山谷下面滑去。晓芙身子倾斜,直接栽入萧慎怀里。萧慎虽然还有伤,但胸膛结实僵硬,臂力甚大,他也不客气,顺势就把晓芙抱在怀里。晓芙试图挣扎:“阿福,你快放开!这样不安全!”两个人如此“绑定”,那么一个都逃不掉。她若是离开马车,还能逃出去。萧慎置若罔闻,抱得更紧:“我都说了,只要有我在,你不必害怕,要死一起死。”接下来的几日,他必须要和自己的药引子在一起。晓芙:“……!!!”不!她不能死!她还没嫁人呢!马车不受控制继续往下,峡谷窄陡,但并非是直接而下,马车下坠的过程中得到了缓冲。傅温言捏紧了手中长剑。虽然事先都已经商榷好了,可看着这一幕,还是不免心惊胆战。计划真的没问题么?傅温言持剑欲要追上马车,他的衣角被人拉住,一回头竟发现白屠,这家伙冲着他咧嘴一笑,用了口型说:“不会有事。”“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傅温言再度定睛转身望去,马车已经跌下峡谷。他心头一缩。这下可好,就算他反对这个计划,也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的攻击对象就是马车上的太子,见状后,众黑衣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如此顺利。看来,做事情果然要事先准备妥当。这不,此番早做计划,他们轻而易举就将太子的马车逼下山谷了,下面深不见底,掉下去就是九死一生。水长东兴奋极了。脸上的面纱也遮不住他的喜悦。五年了,他终于得偿所愿。“头儿,现在该如何?”手下激动的嗓音颤抖,仿佛太子一死,他们就能功成名就,毕竟,他们这五年来都在做这一件事。水长东没有恋战,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故此,他将重点放在了山谷下面:“撤!派人下去继续追踪,发现太子,格杀勿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傅温言与白屠并不是他的目标,没有必要继续恋战。黑衣人一撤离,傅温言倾身往山谷下方张望。白屠宽慰他:“我已飞鸽传书去京城,告诉圣上,太子被人暗杀于无名谷,生死不明。”傅温言拧眉:“为何?”白屠又伸手拉住了傅温言的衣角,似乎是担心他会掉下去:“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细想,太子一出事,圣上最先怀疑的人会是谁?太子这一险招,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太子越是涉险,就越证明有人想害死他。那么,等到回京翻案,胜算就更大。傅温言站直了身子,一把撇开了白屠的手:“你就能确定,殿下当真会无事。”白屠不隐瞒:“不,本王不能笃定。”傅温言:“……!!!”他为何要与这厮废话?!傅温言立刻下令:“来人,与我一道下去寻人!”白屠笑了笑,看着傅温言匆忙的背影,低叹:“暖男呀。”自己若是失踪了,他也会去寻么?山谷下方与平原截然不同。饶是这酷暑之日,山谷下面也是阴冷潮湿。马车似乎是经过特意改良的,一路从上面摔下来,里面的人却勉强护住了。然而,萧慎毕竟有腿伤,这一番折腾,他身上伤口溢血不止,右腿也遭受重创。晓芙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局,也绝对想不到萧慎会不要命的设局。她一直在男人怀里,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创伤。“嗯——”萧慎闷哼了一声。晓芙方才经历一场天翻地覆,心脏乱跳。又联想不久之前萧慎对她说过的话,她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晓芙从一片狼藉中爬了起来:“你、你没事吧?”有药王后人在身边,说实话,萧慎平生第一次觉得踏实……这感觉很微妙。微妙啊……纵使他身为大庆太子,自幼起也从未有过踏实之感。自古,很少有太子能够活到登基。仿佛一开始当上太子的人,都会成为活靶子。而萧慎的存在更是特殊,他的父皇深爱他的母后,而他出生那日,母后死了。父皇将母后的死怪罪在了他头上。年幼懵懂时起,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