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选一道出宫的嫔妃期间,承乾宫就更加热闹了,嫔妃们纷纷来毛遂自荐,佟贵妃都一一记下名字,听候皇帝安排。但佟贵妃以为安嫔和敬嫔多半会留在宫中时,两人一起来央求名额,尤其是敬嫔打出想让安嫔到皇庄上散散心的借口,佟贵妃也琢磨不出她们俩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便答应了,而且和康熙帝商议时,还多为两人说好话,康熙帝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在出发前一日,太医院例行给嫔妃请平安脉,诊断出冯贵人有身孕了,这件喜事顿时像浇入热油里的水一样引起了满后宫沸腾,多年不孕不育的嫔妃语气、表情更是酸味十足。因为龙溪皇庄在京城西郊三十里处,虽说一天时间一来一回尽够了,但若是这般仓促,其实什么也做不了,于是这次会在龙溪皇庄待上三日时间。五月初二,队伍浩浩荡荡从皇宫出发,经过京城内城、外城的街道,而后从西城门出京。巳时不到,队伍就到了龙溪皇庄,给大家一个时辰的安置时间,而后便要到田间地里劳作。头顶日头挺大的,娇生惯养的宫妃、贵夫人等哪里承受得了,但承受不了也得承受。傍晚时分,日头下去了,劳作结束,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宫妃、贵夫人毫无形象的坐在大树下休憩、纳凉。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戌时之前,有宫女惊慌失措的从永定河岸跑过来,边跑边喊:“不好了,安嫔娘娘、敬嫔娘娘掉进水里了。”佟贵妃正抱着儿子休息呢,听到宫女这话,立即把儿子递给身边宫女,她直接起身带着嬷嬷和侍卫等人急匆匆往河边赶去。“你们说说怎么回事?”佟贵妃眉毛上竖,一派凛然的样子,教小宫女心生胆寒。方才那宫女一直跪在地上,俯首道:“启禀贵妃娘娘,奴婢两人一直跟着我家主子和敬嫔娘娘,因为两位娘娘想说点私房话,奴婢两人就没有跟得太紧,两位娘娘站在凉亭说话,好像起了什么争执……”小宫女瑟瑟发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另外一个宫女是敬嫔的贴身宫女,她接过话道:“启禀贵妃娘娘,安嫔娘娘和我家主子起了争执,奴婢们听不见,但是安嫔娘娘推了我家主子一把,我家主子这才掉进水里,安嫔娘娘好像被吓到了,然后自己跳进水里去的。”河里一众小太监和侍卫正在打捞安嫔和敬嫔,但奇了怪了,他们在水里除了看见石头和芦苇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康熙帝姗姗来迟,随即了解了前情之后,眉头皱得很高,这段河并不深,为何两人掉进去了这么快就不见了人影呢?这水流并没有流得那么急,她们人去哪儿了呢?百合?虽说出了安嫔、敬嫔的意外,但皇帝并未叫停芒种劳作的活动,大家依旧在皇庄上劳作满三天。不过佟贵妃接到康熙帝的旨意,不让她管安嫔和敬嫔之事,他自派人调查,反正他不相信安嫔和敬嫔掉进水里就这么快被淹死了,那么定然是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天高气清,阳光明媚,局长被小太监抱着在田坎、田坝上转来装去,不一会胤礽和胤褆来了,他们兄弟俩这几天也不上学,跟来在皇庄见识民情,反正在局长看来,民情见没见识到,他不知道,他就知道他的两个兄长玩疯了,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等等,就没有他们俩玩不到的。因为要和弟弟说私密话,所以胤礽让小太监把弟弟放在椅子上坐着,他们退远一点,留给他们兄弟说话的私密空间。局长一身红彤彤,越发像个福娃,他端正的坐着,或许骨头没长好,坐久了会软绵绵的,于是就顺势靠在了椅背之上。胤褆毕竟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安嫔、敬嫔不见了的事情,他听过之后就抛之脑后,更没有胤礽那发散的脑洞,即便听着胤礽的絮叨之言,他也听不懂,然后就昏昏欲睡的打瞌睡了。胤礽瞥了一眼大哥,继续和团子一样的四弟说话。“四弟,我琢磨着安嫔、敬嫔要么是被后宫哪个嫔妃给害了,要么就是她们自己跑了。”胤礽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道:“不过我分析了下,安嫔、敬嫔虽然不受宠,又没有孩子,但她们资历深,后宫还没有哪个嫔妃能算计到她们,所以我倾向于她们自己跑路了。”局长眨了眨眼,心中暗道,他也倾向于安嫔和敬嫔自己跑路了,皇帝既然不能给她们想要的,她们就不能找别人么?不过敬嫔还有娘家,她绝对不会主动抛弃娘家而不顾,不然皇帝问罪王家,牵连父母,敬嫔余生心结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