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姜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身份和能力的女人只能依靠男人,但男人哪里靠得住呢?她转头看向屋外慢慢放晴的天,阳光穿透云层照下来,照亮了整个村落。她远远的看见有几个人在河边上走动着,手里拿着铁球和渔网,似乎是要去河里捞鱼。她和村里人不熟,也就没有去凑热闹,待在家里吃着炒黄豆,咸鱼的过了一整天。接下来几日都没什么事情,他们就在家里做饭打麻将,偶尔出去挑水洗个衣服,无聊又轻松。?十月初六……这日是崔一月做完手术的第四天。这期间崔二月一直没有过来报信,姜暖有些不放心,所以这日趁着下午没什么事儿,就一个人滑雪去了马家村,抵达马家的时候正好听见屋里传来马老太婆的骂声。“谁家儿媳妇这么懒?生了个儿子就以为生的是个金疙瘩了?躺在床上好几天了还不下床来做饭干活?还想老娘来伺候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命?懒婆娘!”“婶子,我姐的肚子还没有长好,根本没办法下地。”崔二月辩驳道:马老太婆:“当初我们昨天生了儿子,今天就下地干活了,哪有那么精贵的?”崔二月:“你们当初是直接顺产的,我姐是剖开肚子取出来的,这哪里能一样?”马老太婆:“怎么不一样?不都是生孩子吗?剖开肚子难道就要更精贵了?”“你一直在我们家蹭吃蹭喝的什么时候回去?就是你在这儿当搅屎棍,把你姐都给祸祸成懒鬼了!”崔二月真的气得不行,也不知道姐姐以前是怎么忍下来的:“婶子,大夫说了至少一个月不能乱动,如果伤口裂开了就糟了。”“她一个丫头片子是什么大夫?分明是一个庸医,她就是骗钱的,我看都怪她!”马老太婆骂骂咧咧着:“如果不是她,你姐也不会平白遭这个罪。”崔二月沉下脸:“要不是姜大夫,我姐和你孙子就都没了。”马老太婆耷拉着眼皮:“我呸!明明都要生出来了,还非要说什么一尸两命,我看她就是骗钱的庸医!”崔二月气得跺脚:“婶子你别胡说八道。”马老太婆:“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要不是我聪明,我就被她骗去五两银子了!五两银子可是我儿子辛辛苦苦赚一年才能赚回来的银子,凭什么给她?真以为老娘是被骗大的?”姜暖被气笑了,“你赖账的理由还真是清新脱俗,村里人知道你这么会狡辩吗?”马老太婆看到突然出现的姜暖,脸色顿时一变,“你怎么来了?”“我来看我的病人。”姜暖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不放心过来看一眼,还不知道你是这么磋磨你儿媳妇的。”马老太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可没有。”“没有?你让一个肚子打开一个洞的女人起来伺候你?你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姜暖步步紧逼,“你把她折磨死了,是不是又要让我背锅,说是我的原因才害得她出事的?你的心可真够歹毒的。”马老太婆气急败坏的骂道:“你少他娘的诬赖我!”“你好意思说我诬赖你吗?你刚才的话大家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如果崔一月真的被你折磨出事,那肯定是你害的,到时候官府肯定会明察秋毫抓你去坐牢的。”姜暖说完扫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眼,“你们也都小心着一些,要不然哪一天被坑了都不知道。”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姜暖没再理会马老太婆,转头对崔二月说:“带我去看看你的姐姐。”崔二月应着好,领着姜暖进了屋。姜暖进屋后就看到正在擦眼泪的崔一月,“怎么哭了?坐月子可不能哭,容易伤身体的。”崔一月吸了吸鼻子,“我就是迷了眼而已。”姜暖没有拆穿崔一月的话,“我来给你检查伤口,把衣服撩起来。”崔一月依言做了。姜暖看了看伤口,微微皱眉:“是不是下床了,还弯腰用力了?”崔一月一怔,“姜大夫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夫我怎么不知道?”姜暖看着崩开的线叹了口气,“我再三叮嘱过不要用力,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崔一月也很无奈,“我就是想自己给自己弄一点吃的。”崔二月脸色有些难过:“我昨天回家一天,她们都没有给你送吃食来?她真的是太过分了!”崔一月连忙摆手说不是:“我就是半夜饿了而已。”“好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们私下来掰扯。”姜暖看着崔一月的伤口,“原本伤口一个半月就能好的,现在就变成两个月了,你继续折腾,又会变成三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