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像小时候一样腻歪在马佳氏怀里,马佳氏也静静抚着她的背,“我听你大哥说,太子爷十分亲近你,这是怎么说?”乌希哈埋在她怀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皇上心疼太子丧母,又见太子喜欢我,便有意让我看顾太子一二。我见着太子也是喜欢,那孩子长得好又可人疼,如今相处下来不能说亲如母子,但我待他与待丰盛额他们是一样的,他也十分依赖我。”“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说得僭越一点你这是做继母,我最怕你自己想不清楚。不论你以后自己有没有儿子,皇上让你照看太子,你就要付出一等一的真心,否则这宫里谁不是人精子,哪能看不出来,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如今你好好经营,自己好好教着,以后太子未必不记你一份情,这不比得罪了好?”“女儿知道,但我照看他也不是为了那份情,那都是我们的缘分。太子还要求我和皇上一样叫他的乳名呢,皇上也允了,这下您可放心了?”乌希哈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直起身子提起自己前些日子送出宫的信。“阿玛他们可跟您说了我信里提的京当值的太医都是专攻这一科的。”母女二人面面相觑,马佳氏迟疑着开口,“难道岔子出在了这上头?你三哥带的就是你齐叔,为保密着想也没敢找别的大夫,想着你齐叔得过天花才带着他的。”乌希哈乐笑了,“算了算了,叫三哥把这两月研究的东西整理整理,回头让阿玛上道折子,就说是偶然发现的,家里略试了试发现可行,特意上交给皇上。”她想起来这种病毒免疫好像要通过什么减毒法,她也不太了解,但是康熙推广的痘苗法肯定也有通过差不多的工序,否则直接用人痘会死人的。还是把这个交给康熙,一来家里也不用再这么提心吊胆,功劳也不至于太惹眼。二来让专业人士去研究,说不定进度还能快点,也能早点用来救人。“成,本来也是你的主意,额娘回去就和你阿玛说,叫他和你大哥商量商量。”马佳氏自然是一口应下,反正女儿的主意比她正,她只管听话就是。这一天文武百官朝廷命妇拜完年后,还要在宫里用一顿午宴。这次的宴会没有让乌希哈帮忙,佟氏改错态度良好,副手这个位置被康熙交给了她。或许存着让未来的皇后、贵妃交交手的意思?乌希哈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样子,看戏看得可高兴了。之后的几天,康熙常常不在宫里,去参加各位旗主和王公大臣们的家宴。后宫嫔妃见不着皇帝,也琢磨着找上三两个人小聚一下。庶妃们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于是也就四个妃子宫里轮流请了两桌。但许是前些日子庶妃们带着孩子在永寿宫玩的多了,乌希哈天天都有客来访,基本上每天到晚上几乎就能集齐了泰半庶妃。昭妃和佟妃是不来的,但博尔济吉特氏会隔两天来一趟,来了也多半是坐在一旁,很少说话。但是两趟下来,原先与她不熟悉的众人也都能与她搭上两句话了。娜仁原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着能不能在听说很可怕的皇帝后宫里交一两个说话的朋友,没想到大家好像都不是很难相处。她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和太皇太后说衣食无忧的日子就很好,但她也不想像表姐那样,空享太后之尊,几个同是蒙古来的前辈也不亲近,连个说话的同龄人都没有,靠养孩子打发时间。正月十五新年第一次大朝,富善就呈上了牛痘的折子。“臣三子少时曾去庄子上游玩,意外发现染了牛痘的人与得了天花的人症状相似,后来又听说了好几处得了天花的地方都有人活了下来,便疑心二者有所关联。”“臣第三子年少胆大,已经在庄子上重金悬赏体健之人尝试一二,发现比人痘安全许多,特意将一应过程写在折上,还请皇上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