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烬轻声笑了笑说:“脑子踢坏,真有你的,我又不是驴。”
他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把手垫在脑袋后,往江泓身边凑了凑说:“还有什么关系,他是遗落在外的正统王子,我是鸠占鹊巢趁机上位的野种呗。”
“他总觉得,是我抢了他的命格,才让他小时候走丢流落在外受苦。”
“我这个底层社区里被抛弃的孤儿,没资格享受他父母的疼爱,偷了他的人生。”
原来是这样。
江泓再清楚不过,这些家族内部之间的利益纷争。
他从来都不觉得人性有什么天真善良,更不信要争夺有限资源的家庭里会兄友弟恭。
因为在资源严重匮乏的孤儿院,孩子们从小就会因为一块饼干而想尽办法互相攻击。
“所以他就想要你的命,但你好歹是声名在外的将军,他不怕给自己惹麻烦吗”
宋烬翘着二郎腿,看着天花板嘲讽笑了笑说:“就家族利益至上的原则来说,我们俩谁先搞死谁,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毕竟人都死了,也没有什么价值和利益了,反而是活下来的那个,会想方设法地被留下来,作为延续家族荣耀的存在。”
“这个道理我和他从小就明白,只不过互相都没有狠下心来也没能找到机会。”
宋烬转身拽了拽江泓的袖子,笑盈盈地看着江泓,像是在观赏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似的,“我们从小都在互相抢东西,抢关注抢宠爱抢名声,不过我这个杂种始终占据上风到现在也是。”
江泓看着宋烬没心没肺的模样,他曾经在大学实习期做过心理开导师,很清楚地知道像宋烬这样看起来云淡风轻释怀的人,往往心里创伤比起其他人还要更加严重。
“宋烬。”
江泓默默转过头,直视着宋烬的眼睛,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如同古井般带着看破人心的魔力。
他声音低沉,语气平静,云淡风轻却无比认真地说:
“我的家乡有句古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没必要认同宋烨没教养的话,叫自己杂种,这很难听,也没必要。”
“你只是宋烬,不是别的。”
宋烬本能地怔愣了半秒,目不转睛地看着江泓,像是在思考江泓说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