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长这么大从没说过那么黏腻的话,虽然语调还是有点冷,靠着椅背,说完了就不声不响地看着他。另外一只手手边是刚才在门口买的冰可乐,冒着凉气。
你是贺朝。
就是你自己的样子。跟别的什么都没关系。
“……”贺朝握着他的手慢慢收紧,听完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哄道,“再说一遍?”
谢俞:“劝你别得寸进尺。”
贺朝今天穿得挺普通,简简单单的一套衣服,连骚气十足的耳钉也没带。
即使这样也还是招摇。
影院里光线不好,尤其后排更暗,周围有人忍不住扭头往他们这边看,从他们一前一后入场起就开始窃窃私语。
直到坐上返程的公交,谢俞也不知道刚才那场电影到底讲了些什么内容,因为贺朝就着明明灭灭的荧幕的光,隔着两个人之间那道扶手靠近他,夺走了他所有呼吸。
动作又冲又急,跟撞过来一样。
也根本不在意在公共场合跟他接吻,会不会被人看到。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除开电影音效和喧闹聒噪的聊天声,就剩下贺朝压抑克制、自言自语似的两个字:“……要命。”
电影差不多快放到结尾,萤幕上男女主角总算克服重重阻碍,相拥在一起。
谢俞往后靠了靠,跟他拉开点距离,声音有点哑:“你等会儿回学校?”
贺朝低头看了眼裤裆,确定毛衣遮着,看上去不太明显,才说:“我回家,学校四点半锁门,赶不上。”
二中向来管得严,尤其周末,避免住校生在外逗留太久发生什么意外,四点半之后就准时关校门。
谢俞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顺着看过去,目光落在某个地方,顿了两秒。
“硬了?”
“不硬不是男人,”贺朝把毛衣衣摆往下扯了扯,说,“你别看我,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