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正要将手中的照片递给梁以植。
却猝不及防看到了孟西洲。
照片中,喻笙戴着生日帽,双手交握,正对着蜡烛许愿。
她坐在中间,孟西洲揽着她的肩,坐在她身侧。
周围还有方宁周婧,以及孟西洲的几个朋友。
喻笙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的生日在夏天。
十九岁生日,恰好撞上考试周,最后一门考试还在晚上。
喻笙嘟着嘴巴和孟西洲抱怨,说考完试生日也要过完了。
那时候孟西洲追到她不久,每天换着花样哄她开心。
考完试,出了考场。
孟西洲穿着白色t恤,怀抱佛洛依德玫瑰花,勾着脚尖斜靠在跑车上,见到她出来,直直地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周围欢呼声此起彼伏。
同专业同学路过她,每个人都要假装咳嗽一声,或者轻拍她一下。
喻笙承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她开心地扑进孟西洲怀里。
孟西洲带她到了一家音乐餐吧,餐吧布置得如梦似幻。
有她的朋友,还有他的朋友。
都是孟西洲邀请来的,他说等明年,把伯父伯母也请来。
喻笙佯装被欺负,作势要打他,孟西洲一把抓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
喻笙望着照片中的自己,脸庞青涩稚嫩,笑容明媚灿烂。
“这张照片……”喻笙指尖泛青,“能给我吗?”
那天拍了很多合照,和孟西洲分手后,喻笙把关于他的东西通通都丢了。
再次见到十九岁的自己,喻笙有片刻晃神。
那是她最后一个如此开心的生日。
那时候,她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个可以为所欲为,在恋爱中作天作地的小女生。
梁以植望着失神的喻笙,喉咙轻咽了下。
默然片刻,他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可以。”
梁以植将箱子搬回家。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台灯。
梁以植双手交握,抵着鼻翼,望着桌面上的合照。
哪里需要找什么专业课书籍。
书本内容他早已内化于心,做科研所需资料也另有途径查找,他只是实在找不到其他借口。
下午钟叔忽然发来消息,告诉他喻笙一个人在搬东西,看起来很吃力,他听了,立马放下手中事务赶过去。
钟婶性格谨慎,和钟叔出门在外也要隔一段时间查看监控,以确保家中无事。
下午,透过大门外的监控,她看到喻笙一个人在忙碌,告诉了钟叔,钟叔又告诉了他。
当喻笙问他怎么突然过去时,他编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一个谎言需要用千百个谎言来圆,他随手拿下一个箱子,谁知就那么巧,刚好是那两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