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曼曼,什麽时候的事?你什麽时候进决赛了?我参加过三季了,每次在初选就被淘汰了,呜呜呜,真的好难。你好厉害呀!”有个女生满脸膜拜的看着苏曼曼。
苏曼曼故作谦虚:“没有啦,我也很菜的。”
苏曼曼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忽然她蹲在温晴身旁,与温晴的视线平齐,温晴吃了一惊,视线落在苏曼曼身上。
苏曼曼扎着利落的丸子头,因为练舞的缘故,她的鬓间有微微的薄汗,她眼睛亮亮的,忽然凑到温晴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温晴说:“你和魏祯什麽关系呀?”
温晴一怔,少女的调子软软的,可是却让温晴不舒服,她有些不明所以:“我和魏祯没关系。”
苏曼曼闻言,脸上也没笑意了,她调子变得很冷,甚至有了威胁的意味:“离魏祯远一点,你连路都不能走,还指望能为他做什麽?”
这句话说完,就算温晴再愚钝,也能明白苏曼曼的意思。她把温晴当作了假想敌。
温晴顿时觉得有点儿好笑,怪不得她总能感受到苏曼曼和张星然对她的不友好。
想到这温晴双眼弯弯,露出一抹笑,故意气苏曼曼:“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魏祯就是喜欢接近我,不喜欢接近你呀。”
这话一出,苏曼曼脸色青红交加,她眼中再也没有笑意,反之有种令人害怕的淩厉,她冷着脸站起来,忽然伸手拽住温晴的轮椅。
在温晴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将温晴连轮椅一起推倒在地。
温晴的胳膊直直撞在粗粝的地面,轮椅把手将她的腰紧紧抵住,钻心的疼痛迅速席卷温晴的全身,疼得她不得不咬紧牙关,才不至于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
可是苏曼曼把温晴推倒之后,突然大声说:“温晴,你太过分了,我没惹你,你为什麽要咒我芭蕾舞大赛被淘汰!?”
温晴不可置信的擡起头,没想到苏曼曼年纪不大,面孔倒是变得游刃有余。
因为没听清温晴与苏曼曼的对话,身旁的人也都相信了苏曼曼的话,于是一群人径直从温晴身旁冷漠走过,离开了这块隐蔽的场所。
轮椅的轮子在半空中打转,温晴的额头上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意,苏曼曼她们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个没什麽人来的地方。
天空已经渐渐黑下来,只有几缕残存的夕阳,秋风阵阵吹来,有几只流浪猫撑着圆滚滚的肚皮,慢条斯理的从温晴身旁遛过,留下喵喵的几声。
“有人吗?救命呀!”温晴捂着腰间,低头忍痛轻喊。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瑟瑟秋风。
舞蹈教室的落地窗投射出来的影子,一个少女全身嵌在轮椅里,沉重的轮椅全部重量压在少女瘦弱的躯体上,此刻她满眼的无助和绝望。
想要挣扎着重新坐起来,可是窗前的那个身影简直狼狈极了。
第一次,温晴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哭出来,她单手撑着上半身,腾出来的另一只手,不断地敲打着毫无知觉的双腿,像是洩愤,像是倾诉。
为什麽我会变成这样子?!为什麽?!
她一遍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