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闻言只是莞尔一笑道?:“嗯,神医开的药很好,喝下去才没多久便发了一身汗,想来明日也就好了。”
迷蒙烛火中,徐怀安听见了心?上人裹着笑意的轻语声,因过分凑近她的缘故,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他嘴唇一弯,许是意识到了苏婉宁并没有露出半分不虞来,甚至还让丫鬟们?给他烫了汤婆子和备好了热茶,种种迹象都是朝着好的方向行进。
他自然高兴。
苏婉宁说?完这一句后,发现徐怀安未曾答话,便纳罕地抬起?了头,正巧望见徐怀安笑意盈盈的明眸。
不知怎得,她竟是刹那间就红了脸颊。
她缓了好一会儿神后才道?:“只是一场小风寒,让徐世子如此操劳,我心?里过意不去。”
苏婉宁素来都是这般不愿意麻烦旁人的性子,可回?回?她陷入窘境的时候,都是徐怀安向她施以?援手。
“过意不去”这样的话她已说?了许多次,连她自己也有些说?厌了。
半晌,徐怀安才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只说?:“不算操劳,你?的身子最要紧。”
这话一出,苏婉宁又有些赧然,顷刻间不知该如何答话。
好在?徐怀安也不是情场老手,既发现不了苏婉宁的害羞,更是不懂得步步紧逼的计谋。
他只是说?:“听说?明日景秀镇要办一场花灯节。”
前往扬州的这一路上困苦又无趣,旅途带来的舟车劳顿让一行人都疲累不已,正逢苏婉宁染了风寒,大部?分停在?了景秀镇休整,又碰上了花灯节这样的盛事。
徐怀安是想与苏婉宁一同共度花灯节的意思。
他的话语如此直白,蒲扇般的睫羽微微有些发颤,暴露出他此刻的小心?翼翼来。
苏婉宁也察觉到了他的真挚,只静思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道?:“好。”
徐怀安得了满意的答复,便也不再叨扰苏婉宁休憩。
当日夜里,徐怀安心?绪极好,甚至还与永芦、双溪二人说?笑了几句,才安然入睡。
永芦和双溪睡在?木榻之上,两人狡黠一笑,只压低了声音道?:“媳妇熬成?婆咯,爷一开心?,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前两日苏婉宁染了风寒,徐怀安脸上都没个?笑影,惹得永芦和双溪很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