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扶着谢清晚进屋,蒹葭抱怨道:“姑娘从小就怕打雷,世子身为夫婿,却不陪在自己的妻子身边,反而去陪那个叶思思,实在是过分!”
“好了蒹葭,少说两句,去拿些樱桃蜜饯来,姑娘最是嘴馋,吃了甜食,便不会那么怕了。”
蒹葭马上去拿樱桃蜜饯,谢清晚缩在床榻的角落,将自己抱成一团。
白露心疼得不行,将樱桃蜜饯喂进谢清晚的嘴里。
“从前在谢府的时候,每回打雷,大公子都会守在姑娘的身边,哄着姑娘入睡,若是大公子知道姑娘在侯府受了这般多的委屈,定然会杀回上京,将欺负姑娘的都给大卸八块!”
蒹葭刚忿忿不平的说完,吃着樱桃蜜饯的谢清晚却是悄然无声的落下了泪。
自母亲离世后,她在谢府便只与兄长谢清安相依为命,为了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谢清安弃笔从戎,在五年前去了北疆从军。
前世直到死,谢清晚都没能再见兄长最后一面。
“快别说了!”
见谢清晚哭了,白露赶忙叫住蒹葭,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
谢清晚只将脑袋埋入臂弯之内,小声呜咽:“哥哥……晚晚好想你……”
凝香居。
远远的,裴知衍就听见了哭声,刚到门口,只着了件单衣的叶思思便扑到了他的怀里。
“裴郎,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思思了呜呜呜……”
小娘子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但裴知衍莫名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谢清晚那双水漉漉,眼尾泛红的美眸。
“我不是来了吗,怎么会不要你,好了,先进屋,外头凉,别冻着了。”
叶思思赖在裴知衍身上不起,“那裴郎你抱我过去。”
裴知衍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叶思思抱了起来。
“裴郎,你说过以后每次下雨打雷,你都会陪在我的身边,可是今晚,你来得好晚,你是不是被大娘子给勾去了心魂,不再喜爱思思了?”
裴知衍对上叶思思那双哭红的小鹿眼,和记忆中的那双极为相似的眼睛重合,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将她搂入怀中。
“怎么会,只是有祖母的人看着,我一时不好太早离开,免得叫祖母不高兴。”
叶思思搂着他的腰,“我不许,裴郎,你只能陪着我!”
说着,叶思思仰头便去吻他,同时去解他的腰带。
“裴郎,漫漫长夜,我一人害怕,抱紧我……”
欢愉过后,叶思思面色红润的睡在裴知衍的怀中。
呵,谢清晚算什么东西,只不过仗着与裴知衍从小有婚约,先一步嫁给了他,如今她来了,很快,这侯府大娘子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这一夜,谢清晚是哭着哭着,哭累了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的。
天初霁,便要起来去仙寿堂给裴老夫人请安。
裴老夫人的规矩可不少,要求所有晚辈女眷,都得每日去仙寿堂晨昏定省。
谢清晚昨晚睡得迟,又哭了一夜,便算是抹了粉,都有些掩盖不住面色的憔悴。
坐在菱花铜镜前,谢清晚挑了支累丝金玉拥福簪。
徐徐道:“让孙妈妈去挑一些上好的云罗衣衫,还有首饰银钗,一并送去凝香居,各种颜色都选一些,毕竟咱们也不知这位表妹的喜好,让孙妈妈避着不该挑的颜色便成。”
“是,姑娘。”
在白露领命下去吩咐的时候,蒹葭不高兴的嘟囔:“姑娘,昨夜那叶思思将世子引过去之后,世子便再也没有回来,您给她送好料子,岂不是要助涨她的威风了?”
谢清晚却是一笑,“使其灭亡前,必先令其膨胀,我还怕她不够威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