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真像他一样,连高考都没去成。
再抬眼的时候已经藏起一部分情绪,脸上又重新挂上笑意,对吴老师说:“帮林听请几天假吧,我把人带回家。”
“好。”
苏绽低头去看林听的手机,一边看一边问:“那人叫什么,你知道吗?”
“黄志宇。”林听隐约意识到苏绽要干什么,挪动了一下嘴唇,“哥……”
苏绽没理他,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猛地惊了一下。径直走出会议室,手机的界面切换到通话记录,抬手播过去。
“黄志宇是吧?我是苏绽,你在哪,我们聊一聊。”
——
庭审结束已经接近中午,沈迟谢绝了焦总的热情邀约,声称男朋友还在停车场等自己。
焦总想起那天的一通电话,忍不住笑了笑,实在不好继续挽留。
“那沈律师慢走,如果可以,希望能够邀请你来做我的私人律师。”
“哪天离职了就去。”沈迟礼貌地回应了一句,按下“-1”键下停车场,寻着苏绽停车的位置找过去,若有所思地给苏绽打电话。
占线。
这一通电话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沈迟第一反应是苏绽搞不好又在家里玩什么“洗干净”的戏码,匆忙打车回了家,却发现家里根本就没有人回来的痕迹。
是午高峰的时候,沈迟回来得很急,耳边似乎还回旋着路上的车鸣声。
他心里莫名生起一阵烦躁,在房间里也觉得坐立难安,他受不了这样的感觉,从抽屉里找出两片药吃了才稍微好一些。
沈迟静下来,担心阿卓和ke这个时间还在休息,只好给两人分别发去一条微信。
s:【苏绽在cjoybar吗?】
ke大概是真的睡死了,倒是阿卓很快给了回复,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苏绽了。
那就是没回去。
沈迟心里的躁动又渐渐浮上来,原来不管苏绽跟他保证了多少遍,他都无法相信“小猫不走了”的承诺。
究其原因,是因为苏绽在这之前整整离开了七年。
七年前他指着漫天碎雪写下情书,在日记本上写暧昧的句子,发誓要带沈迟离开那栋烂尾楼。
刚发现苏绽失联的时候,沈迟还能选择安安静静地等待,后来他开始疯狂地寻找,在大学期间频繁出国。
去意大利买红色的玻璃糖果,去欧洲找苏绽参加集训时认识的白人朋友,去世界各地看画展和装置艺术。
他见到了苏绽十八岁之前的世界,却再也没有找到十八岁之前的苏绽,直到今天仍然如此。
耳边的车鸣声又一次响起来,沈迟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他不得已又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出去,确认自己身在十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