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对那天晚上的事始终没有印象,似乎是太阳过于刺眼,他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吓得苏绽心里开始打小鼓。
完了,他是不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来了。
如果被他发现我是骗他的,那我就只剩下两条路可以走了。
要么是被卷吧卷吧扔远点,要么是被卷吧卷吧操到哭。
苏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忽然觉得后者还挺带劲儿的。
“好。”沈迟却在这时点了一下头,说,“那一会儿你先给我讲讲有多好,说实话,我对那天晚上的事真没什么印象了。”
deaththeafternoon都喝了,要是还能有印象,那只能是我的酒有问题。
苏绽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却还是笑着答应,“好,我仔细给你编。”
沈迟饶有兴趣地挑起眉。
苏绽还想再找补什么,还没开口,就听见远处有一阵喧闹声,似乎是有什么人吵起来了。
他们此时离停车场不远,只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苏绽可以清楚地察觉到那群人就在他们身边,侧头对沈迟说,“好像有人在闹事儿,你们这儿治安这么差吗?”
沈迟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拧了一下眉心,一时间竟然顾不上和苏绽打嘴架,拽住苏绽的手腕就跨步往前走,“先过马路。”
“哦。”苏绽点了两下头,柔软的头发丝在太阳光里晃了晃,然后就被沈迟引着回到了停车场。
奇怪的是,那群人的喧闹声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上车。”沈迟说。
苏绽这个时候也已经感到有些不对劲儿了,他下意识地把自己的习惯放到之前和沈迟在一起的时候——小事随他撒泼打诨,但遇到大事,他总是习惯听沈迟的。
可就是苏绽伸手触上门把手的那个瞬间,身后的写字楼里忽然跑出来几个男人,口中叫嚷不停,情绪看起来非常激动。
等他们靠近了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沈迟在车里!”
“那是沈迟的车!”
“当律师的人没良心!”
“他跟那帮人是一伙儿的!”
苏绽松了手。
他迎着来人的方向转过身,脸上的笑意尽数收起,终于添上了几分与gay吧老板身份相符合的痞气。
“把话说清楚。”苏绽冲着对方抬了抬下巴,问,“沈迟怎么招你们了。”
对面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体格很大,说话时中气十足,“你算哪根葱,让开!”
苏绽没动,仍站在原地问:“我问你,沈迟怎么招你们了?”
对面有个急性子的插话,“他给我弟弟做辩护律师,不好好找证据,非要把我弟弟往死里送!”
“说不准是收了对方钱呢。”
“谋财害命嘛!”
无论苏绽是不是离开了七年,沈迟在他眼里始终是当初那个干净的少年。这样的情绪一定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苏绽就是这样。
他本能地和沈迟站在一起。
“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苏绽上前一步,“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少给他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