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抬手轻轻摁住小腹,头脑清晰,还是带着一丝希望询问:“是红盖黑底的那一个吗?”
“对!”红袖斩钉截铁的应声,走前她还特地抱怨了声这箱子怎么那么重呢。因此对箱子的模样记得格外清楚。
却见游青脸色更白了,她心下担忧,凑了上去,轻轻扶住游青:“公子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游青没有回话,这些天察觉到的不对劲全都串联起来了。
早在傅砚辞让他送父亲下苏州时就开始不对劲了,依着傅砚辞的脾性,就算是他不同意也会死缠烂打的跟在旁边,怎么可能会放心让他一人下苏州。
不,游青自嘲一笑,甚至在那日回来府的马车上,傅砚辞同他诉说着韩家移府时就早该发现的。
想必傅砚辞早早就打算好支开所有人,就连国公府的下人现在也开始发完月奉离府。
心下愈发悲凉,连带着牵扯着腹中胎儿。他身子本就不好,昨日君岐走前还特地叮嘱不许他大动情绪,可如今被傅砚辞这动作一气,又是气愤又是心寒,本在孕期心思便就敏感,几番交加之下,开始又吐又晕了起来。
他只觉得浑身难受,腹中的疼痛开始蔓延到后背,又从后背蔓延到前胸,到最后吐都吐不出来东西,生生干呕着,几愈呕血。
红袖早被吓破了胆,手脚并爬着跑去寻人来帮忙,留着游青蜷缩在地上,心下恨死了傅砚辞。
混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圣人吗?次次都这番,次次都抛下他。
越想越气,手中的暖玉因着无力脱手到了地上,,他忽然脱了热源,下意识拖着一身冷汗上前寻回来。
但因着蜷缩在地上,甫一动作,身上盖着的披风就被他蹭倒在一旁。寒风一吹,他又冷又痛,心中因着这场景愈发委屈,形成了一个恶循环。
等到红袖带着拂剑赶来时,游青已经晕了过去。红袖见他脸色白的发青,当下就哭叫起来。
拂剑也顾不上其他,低声喊了句:“失礼了。”
便一个横抱抱起了游青,快步朝着游青的院子走去。红袖回了神,捡起地上散落的物件就跟着小跑了起来。
待把暖玉放到游青心口,二人便见他脸色终于不那么苍白,还未等拂剑松了口气,拂剑便觉自己被人盯住,他下意识看向游青,待听到他的话后,险些一个踉跄把游青扔到地上。
“让傅砚辞滚回来!”游青一脸病色,表情却狠戾,拂剑察觉到游青语气中的冰冷,心下为着主子默默祈祷着。
好不容易把游青送回院子,刚想默默退下,又被游青喊住。
只见游青捂着小腹,满头冷汗,正幽幽在他背后开口:“傅砚辞去边疆,是不是根本未曾想过要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