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连忙站起身,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病房不见了!不只是这样!还有其他病房也是,小木子和……啊嘞?”
晓回头,发现自己身后的病房门牌不知何时变成了503。
病房里的病人们还没睡,听到门外的声音,高声问道:“外面是夏烧医生吗?”
仿佛潮水褪去,灯光亮起,四周窸窸窣窣的人声又重新涌回了耳边,刚刚在花园里消完食的病人从走廊经过,看到晓,跟她举手打了个招呼。
热腾腾的人气又重新填满了空气,仿佛刚刚的寂静都只是一场梦。
晓呆住了。
“嘁。”甚尔不耐烦地抬眼,“逃掉了吗。”
晓没听懂。
逃掉了?什么东西逃掉了?
但甚尔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只继续问道:“问你呢,女人。病房在哪里?”
晓惊魂未定地指了一个方向,眼见着甚尔转身离开,又连忙追上去,“等等!小木子和渡边呢!他们去哪里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甚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晓一眼。
“不知道,大概死了吧。”
晓面色一僵,“你,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然而甚尔却没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晓不敢再落单,不知为何她直觉意识到跟在甚尔身边会很安全,便赶忙跟在了他后面。
此时走廊上已经一片平常,她一边走一边随手拉过路过的人问有没有看见小木子和渡边,但每个人都摇头,表示没见过他们。
怎么会……当时他们明明还在一起的。
刚才经历的事情对晓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既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接受这种超越了她世界观的现象,心里还觉得是不是他们两个跟别人商量好了一起捉弄她呢。
但忽然冷却下来的温度和阴森的叮叮声仿佛还历历在目,尚未消散的恐惧还深植在她的心里。
就算是捉弄我,也该差不多了吧!晓有些生气,连脚步声都不由地重上了几分。
甚尔回头,不耐烦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晚上的住院部也有许多穿着睡衣准备休息的陪床家属们,此时甚尔一身黑色的居家服,再加上脚上的一双拖鞋,竟也看上去不突兀。
晓一惊,不安道:“啊那个……我只是想找我的同事,他们刚刚还跟我在一起……”
闻言甚尔又看了眼晓,没再说什么了。
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合理化超越自身认知的事情,此时的晓靠着二十多年来塑造的世界观勉强找回了感知的重心,如果再给她多一点时间,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会渐渐淡化成她记忆中不起眼的一角,最后成为模糊的不确定,变成连她自己都会发笑的谈资。
甚尔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走廊本就不长,很快病房的标志就已经近在眼前,然而就在他们渐渐靠近病房时,旁边的楼梯口处突然跑上来一名穿着病患服的病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