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低沉的大笑声响起,恶劣的声线听起来竟然又些耳熟,晓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脸色发白,紧接着开关声响起,整个大厅瞬间明亮。
“真是没用啊。”旋转楼梯上走下一个人,看见晓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嘴角咧开恶魔般的微笑,“这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禅院?!”晓看见甚尔,反而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儿?”
“你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可以问了吗?”甚尔无趣地掏了掏耳朵,走下楼梯来到晓面前,低头看她,“你又怎么在这儿?”
高大的身材弯腰靠近时非常有压迫感,晓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反应过来,一皱眉,有些恼羞成怒,“我是因为有工作!”
“那我也是工作。”甚尔龇着口牙,双手插兜,身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看不出来正经,只是他气质莫名带股颓劲,垂眸看人笑的时候,无端就有种讽刺的味道,“怎么,你没听说吗?”
“接下来的一个月,这里可就只剩下我俩了。”
晓没上当——不管怎么说,这里肯定还会有等着她治疗的病人,“你不是牛郎吗?”
“牛郎偶尔也要为客户做点别的生意嘛。”甚尔站直身体,“不然你以为我想见到你?”
晓更觉得莫名其妙,“我有对你做什么吗?”
“有啊。”甚尔瞪大眼睛,摆出一副恐吓人的模样,“你把我蠢到了。”
晓:“……”
于是等到出门采购物品的孔时雨拎着两大袋日用品走进别墅玄关的时候,就看见一名穿着卫衣的女人手撑着行李箱,竟气呼呼地跟甚尔对峙得有来有回,关键是他那个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只对打架感兴趣,平时连被人丢冰淇淋都能无所谓到顶着黏糊糊的外套坐上他的车才想起要丢掉的搭档,此时竟然一脸兴致盎然,活像只发现玩具的狗。
孔时雨顿时露出见鬼了的表情。
晓就更郁闷了,她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在她仰慕于他的时候,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她已经对他没兴趣了,却又跟故意膈应她似的,好像不让人更讨厌他一些就不罢休。
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骂蠢!
“你也太没礼貌了!”气急了,晓说道。
“奇了怪了,难道你是第一次知道吗?”甚尔竟还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抬眼想了想,然后恶劣一笑,“该不会是喜欢我,喜欢的连眼睛都瞎了吧。”
晓的脸蹭的一下就变红了,“我看错你了!”
要是此时结衣在场,表情估计也跟孔时雨差不多。
晓一向性格平和,就连被自己救了的病人反咬一口,摇摇头也就过去了,何尝这么气急败坏过?
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孔时雨连忙上前,“行了,禅院,别忘了我们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甚尔回头,一副才看见他的样子,“哟,回来啦。”
孔时雨:……屁,我在这杵半天,你早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