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已看着长大的姑娘,长烟也忍不住劝了句:“陛下,公主还在月子里,就这么跪在雪地上,会落下病根的啊。”
但也只敢劝一句。
陛下这些年威势愈发重了。
好在贝婧初气上头,反而没有计较的意思,已经很难得有人将她气到这个程度了,现在她急需找个人倾诉。
“朕是白疼她了!”
“十月怀胎,耽搁了多少政务才生下她,她就用自已的身体安危来威胁朕!”
“国有国法,若是反贼尚了个公主就能留下血脉,谁还会畏惧!”
“朕看在亲缘上,还留下怜儿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她还想怎样!”
“真是恃宠而骄,得寸进尺,以为长跪不起朕就怕了她。”
贝婧初冷笑一声:“给她绑回去!告诉她,若是她此刻回去,朕允许她去天牢送行,让驸马在行刑时死个痛快。”
“若是她冥顽不灵,再来用自已的身子威胁朕,朕就送驸马一个凌迟。”
得到消息的公主彻底跪不住,连搀扶都搀不起来,跌在地上轻笑。
“呵呵呵呵。”
女子状若疯癫,轻嘲道:“那些人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暴君。”
长烟柳眉一竖,喝道:“殿下!”
“您要是不想让驸马吃多余的苦头,就不要在任何地方触怒圣上,包括一时口舌之快。”
女子被好几个人架起来,直接绑了回去。
临走前,她转头朝着甘露殿内看了一眼,似是藏着无尽的怨恨。
坐在床边的贝婧初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想着,她揉了揉酸胀的头,回身继续处理今日的奏折。
孩子会想明白的。
若是想不明白那就换一个孩子。
未尽3
贝婧初登基之后,在东宫用惯了的下人都迁去了甘露殿。
一时间的大变动让宫人们也不习惯,大家都需要适应。
有小宫女在一边和小姐妹蛐蛐:“唉~皎皎运气真好,赶在上个月被升到丽正殿做二等宫女。”
“虽然只是洒扫的活计,但是陛下一登基,现在直接就成了御前人了!”
她懊恼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嫌弃洒扫累,先混进去再说。”
“唉~哪儿知道这顶上的变化这么快。”
年长些的宫女开解她:“咱们这儿虽然没什么前途,但是清闲啊,你当时想来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更重要的是不用卑躬屈膝的伺候人,只看住里头这个就行了。”
小宫女搅了搅自已的辫子。
宫女值更的时候是不能梳辫子的,要把头发盘起来才方便干活。
但是他们这里没有主子管,甚至连个管事的嬷嬷都没有,就没人抓那些规矩。
她甚至还能戴一戴不符合规制的珠钗。
想了想,那股懊悔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