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更关心他的。
想着想着,我心里泛上了一股酸楚,不知来自于哪,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夜色,还是一个人从商场走回了学校,走到双腿酸痛,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有些放空。
似乎也没有过太久,傅炎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不太意外,却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片刻,才接起。
我不吭声,那头一开始也不吭声,或许是憋不住了,他才开口,声音十分低哑:“你在哪?”
我语气平静:“有事?”
也许是我没有正面回答的缘故,傅炎安静了将近半分钟。
随后我听到他缓慢翻身的声音,接着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看来是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了。
我不太愿意配合,继续平静地叙述:“我已经到学校了。”
我等了一会儿,等到了他重复:“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我总觉得我对傅炎的了解是不够多的,打个傅炎不会太喜欢的比方吧,起码没多到我对岳敏这种好朋友的程度。
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甚至在许愿说完那一通话后还是如此,我还反思了一下自己不够关心他。
可是,标榜着对傅炎不够了解的我,却在他重复这句话时,第一时间准确地感知到了他的情绪。
我知道,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这算是了解吗?
我并没有对此困惑太久,因为我突然在想,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真的有必要生气吗?
就在我即将缴械时,傅炎突然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什么时候?”
恕我直言,即便音量变大,实际上也不太大,只是听着不那么虚弱了。但我还是吓了一跳。
“路芊芊我告诉你,今天要是见不到你,我就不住院了。”
我是最不吃硬话的,况且还是如此不具有威胁性的硬话,我毫不妥协地回:“那你可真厉害。不用等到今天结束了,现在就别住了吧。”
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声音更大了一些:“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我现在就要见到你。”
我不高兴了,我真的讨厌这个语气。于是我挂了电话。
实在不解气,我又使劲戳了两下漆黑的屏幕,为自己刚才难得闪现的良心感到懊悔。
这次连半分钟都还没到,屏幕上就又亮起了“傅炎”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