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傅炎考完最后一门,我们在门口碰面的时候,我是没打算真的带他去吃什么烧烤的。
可傅炎就拦着我不让走了。
他的眼里含着笑意:“不是说烧烤店在学校附近吗?我们直接过去吧?”
我转转眼珠,有点试探地问道:“你真的要去?”
“嗯。”坚定无比的回答。
我循循善诱:“那里很脏的。”
傅炎的表情略有坍塌的前兆,语气带了点不高兴:“能脏到哪去?我可以。”
你可以我不可以。
我仍是没有放弃游说:“就……很脏。”
他的笑彻底收起来了,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你带我去看看。”
“……”
见我沉默,傅炎抿了抿唇:“路芊芊,你是不是又骗我?”
这我就不服气了:“什么叫又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傅炎并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追根究底:“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好嘛,开始质问了,烦死了。
我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自己去吧,我上次不都告诉你店名了吗?”
傅炎瞳孔一下就缩起来了,真不夸张,实不相瞒,我也头一次见人的瞳孔可以变化得如此明显。
他平息了好几下呼吸,声音却还略带颤抖:“路芊芊,你别欺人太甚了。”
什么叫欺人太甚啊……我哪有……
实话实说,我虽然不觉得自己一定要兑现我随口说的一句话,尤其这句话还是个权宜之计,但还是有点尴尬。
在我尴尬的当口,傅炎又补了一句:“我不管,我就要去。”
“……”
唉,累了。
去就去吧。傅炎这个麻烦鬼。
你来了多久了
我以前总是说我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一个人,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同时也是个极度怕麻烦的人。
这也就自然而然地导致了,我在发现一件事情很麻烦的时候,会理所当然地摒弃自己因一腔热血而满溢的责任心。
比如,对于傅炎。
说起傅炎,我大概也算是尽了责任的,只不过我的热切无法支撑我用更多的耐心来引导忍耐他了。
于是在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得知傅炎铁定能上一中后,我就开始盘算着将傅炎请走了。
和岳敏短暂的邻市毕业旅行结束后,我就把这个打算提前跟卓女士说了,卓女士表示赞同,几乎毫不犹豫的。
看来她也有些不喜欢傅炎了,或者说,大概很不喜欢傅炎。毕竟让她点头如捣蒜般支持远离的人,傅少爷还是头一个。
别说,这女人平时藏得还挺好,除了旅游那次,愣是没看出对傅炎有什么意见。虽然我也知道她肯定很早就对傅炎不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