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偷偷养到雨停,临近夏末的时候,那只雀才被她强行放走。
那天周司屹出来买烟,偶然看到。
那雀长大了不少,明明是最该怕人的东西,却亲昵又恋恋不舍地蹭着她掌心。
少女的眼睛红红的,一下下摸着它的羽毛,似乎在认真叮嘱什么。
后来暴烈缠绵,扣着她掌心,胸膛相抵着深吻时,周司屹想起过那天。
想的是,她是怎么留住的那只雀。
火舌在指间一下下蹿动,周遭气流被灼得发烫,机身上模糊不清的草莓在指腹轻摩。
暧昧,糜烂。
却鲜活。
周司屹的眸底一片晦暗。
———
这种走台一般不对外开放,但不同级跟其他学院的学生来观看得不少,后台一贯热闹。
从陈似递过那顶王冠开始,后台已经一片交头接耳,不少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陈似的举止,明显不是什么普通身份。
偏偏姿态放得恭敬,而且还送上了这样一顶明显身价不菲的高定王冠。
连安娜都拉了她,小声问:“这个是陆栩生给你的吗?我来的时候在学院门口看到他了,他还在追你吧。”
看了眼仍在等她的陈似,又自己否定自己地摇头,捏了把她胳膊:“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还是不是朋友了。”
“刚才。”孟盈含混地说。
等她被七嘴八舌询问完,再看台下,周司屹刚才坐的位置已经空了。
他骨子里向来一把霸道,不怎么耐烦等人,孟盈抿抿唇,说:“我先走了。”
陈似领她去了贵宾室。
这里的贵宾室几乎不对外开放,只有接待重要客人时才会使用。
陈似恭敬打开门。
心口紧张地砰砰跳,空阔的贵宾室只有周司屹一个人。
没几个人能让周司屹等,他站在落地窗边,神情淡淡。
分明是斯文矜贵模样。
她身上的舞裙还没换,肩上挎着个简单的帆布包。
灯光昏昧。
周司屹的指间夹着支烟,他并没抽,只是把玩似的懒懒转着。
草莓爆珠的味道清晰。
他又抽回了这个牌子。
指甲掐进指腹,孟盈看着他身后那面落地窗。
这场景其实很熟悉。
以前老宅也有面落地窗,两人经常在那儿,外面是湿缠的雨,整面玻璃都被雨雾打得晦暗不清,近乎溺水的感觉。
周司屹喜欢看着玻璃上,她耳根一点点红起的模样。
直到她承受不住,转身扶着他脖颈,闭着眼喊他的名字。
孟盈把帆布包挂在门边,脸因这些回忆红透,弯腰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怀里还抱着那捧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