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那几个官爷像个街头二溜子般的晃晃****过来,按理说早晨当值开始点卯,可他们只是眯着眼睛不管不顾,一派敷衍了事。
见到中毒的李信理都不理,见到貌美的白桃,他们浑身一销魂的哆嗦,摩挲擦掌,眼里放出垂涎的光,“嘿嘿,哪里来的美人——”
白桃拿起旁边有胳膊粗的木棍,以手为刀,不轻不重的劈上去。
“咔咔咔。”
碎木飞扬,木棍断成了好几节。
他们目露骇然,脚步也是节节败退,最后互相看了两眼,当看不见般的吹着哨子离去。
“这样,你还觉得都是秦国的将领吗?”
等人走后,白桃抿唇,“秦法严苛,男女不以义交者,就得处以死刑,这种律法下,人人都惶恐自危,何况在这种大街之上,肆无忌惮行如此之事,不觉得雍城早已不是当初的雍城了吗?”
郑国木木道:“当初的雍城我也没瞧见啊。”
白桃:“。”
白桃白了一他眼:“笨啊,管之前瞧见不瞧见,现在的雍城,就是那生性懒散,冷血铁肺的红毛蛇窟。将李信交给他们,我看,还不如直接一刀了结他。”
郑国也反应过来,后怕道:“不过两年,这嫪毐,怎么就这么能只手遮天。”
“很简单啊,欲望,是人之常情,秦法的条条框框约束了秦人几百年了,有朝一日这个束缚不再是束缚,可能人会初初不习惯,到后面就会安之若素。”
白桃怕他听不懂,唔了声,“这道理阿兄和我讲过,说人是最多杂念的生灵,所以他们就只是凡人,就好比好比你。”
“你每天都在早起,当有朝一日你可以不用早起还可以睡懒觉,你可能起初不习惯,到后面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懒散,直到你觉得睡懒觉就是理所当然的。”
郑国恍然大悟:“你阿兄懂得真多。”
“是啊,他是世上最最要好的阿兄。”
白桃弯起美眸,说起阿兄就笑得烂漫。
郑国也是笑,虽是不知道为何笑,但他觉得小狐狸笑也跟着很开心,笑了一会儿,看着昏迷不醒的李信,又觉得现在开心委实太早,
白桃看着躺在地上身中蛇毒不合时宜的李信,用脚轻轻踹了下,“还是先背着他,去找个医馆吧。”
郑国一秒收敛,“哦。”
他在前面甘为孺子牛的奋力背,白桃在后面慢悠悠的跟。
期间小狐狸见到旁边的树上有几颗红果,甚至还清闲的摘下来擦了擦,嘎嘣嘎嘣的嚼。
郑国吃力道:“姑奶奶,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忧啊?”
“他又不会死,着个什么急。”
“啊?!”他立马就想把李信扔下来歇会儿,“姑奶奶你不早说,这雍城医馆难找,我都整整走了三里地了。”
白桃丢个野果喂进他张大的嘴里,“不过知道你扔了不管他会不会死,我想,大抵会的的,反正以后秦国少了青史留名的将领了,你可以试试。”
郑国不能说话,只能眨眨眼。
白桃眼尾一挑,看着前面藏在转角的医馆示意,“嗯,医馆到了,你不进去吗?”
“咕噜。”
他也看到了,喂到口中红果囫囵吞枣的咽下,背着李信小将脚步如风的越过带着斗笠的农夫,躲过店小二泼出的洗脚水,直冲冲的去敲门。
“砰砰砰—”
“里面有人吗?开门啊,大清早的你开不开门?啊!你要是再不开门,外头有人就要死掉了!别看只是个凡人,秦国就将要失去一个栋梁之材!要塌天啦!别问我谁说的,我家姑奶奶说的。”
跟在后面的白桃听到这话好险一个趔趄。
谁教他这么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