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战勋这么说了,他呵呵一笑,想了下含糊说:“那卖矿的人还行。”还行?陆战勋抛掉了手中残败之物,倒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吐出一个烟圈。他手指揉着胀疼的太阳穴没再接茬,又说了别的。贺乾当然也不会继续,若是别的女人他也就顺口玩笑几句,无非又是一桩风流韵事,可是林以青这个带俩拖油瓶的寡妇说出去怪丢人的。他转移了话题“四哥,我搜罗了很多极品好酒,回去分你一些。”两人絮絮几句生意场上的事后,便挂了电话。贺乾走出了餐厅,西餐吃多了有点受不了,外国妞也一样。就跟看h--片似的,开始觉得刺激,看多了就麻痹恶心,一段时间不看还会被勾起视觉冲动。陆战勋站起身,扭头看向客厅沙发,目光凝起。ps:留言,剧情留言,我看你们怎么想的。24,如梦见张芸已经睡的香甜,林以青觉得自己还很清醒,可是当她靠在床头时眼皮就沉了,微闭上眼迷糊着。半睡半醒间,林以青看到了一座桥,意识告诉她要走过去,脚落地的感觉是如此的仓皇,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抬腿怎么迈步,穿过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绿色铁门,她看到了赵刚大冷天的跪在她家院里,阳光很亮很足,可他却仿佛不能承受一样佝偻着,低垂着头,身上有着浓浓的悲痛。她一抬头,就见到妈妈发丝凌乱,浑身颤抖的伏在地上给担架上躺着的人擦脸,一点一点的擦,可手的速度远不及她眼中滴下泪水的速度,跟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坠。看清了,躺着那人是她的爸爸。“啊------------!”妈妈突然崩溃大喊,惊心动魄,埋在爸爸胸口撕心裂肺的哭,一声一声泣血般的唤着爸爸的名字母女同心,她头皮发麻,无法呼吸,害怕的跑了过去用力抱住妈妈,焦急慌张的问妈妈怎么了。从未见过这样的混乱的妈妈,整个人都失掉了魂魄,眼睛里一点神光也没有……柔软的声音也好似被冰冻了,如欠了弦的二胡般颤抖的,不成调的凄惨:“娃娃,爸爸没了,你爸爸没了……”明明模糊不清的一句话,可她却听的分外清晰,刻在了识海。没了是什么意思?她前些年养的小灰兔偷跑出去,被狼狗咬死,血淋漓的一团,妈妈说兔子没了……可她爸爸只是掉了假肢,并没有流血,只是在安安静静躺在那啊。怎么就没了?!爸爸还要领她去公园玩,去看电影,还要带她吃棉花糖,还说要教给她骑自行,要看着她长大考上好大学,说好的要带她去北京看□□,怎么就没了?!她那无所不能跟大山一样伟岸,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爸爸怎么就没了?!胸口生出沉闷尖锐的痛,林以青躺在床上用力抿着嘴角,辗转着,她好像感觉自己在流泪,顺着眼角流到发鬓,知道这一切都是梦,一场恶梦,醒来就好了。“爸爸,天上的星好亮好美。”“娃娃是爸爸妈妈心中最亮最美的星。”林以青父亲是真的没了,于火灾中窒息,救了隔道那家总是沉默寡言的男孩子赵刚。那一年她七岁,已经记事懂事。……大平是h市下面的一个县,八十年代的中国还是‘诚恳朴实’的时代,老百姓的日子都很寻常,没有几家能顿顿吃肉的。林峰退役后因为身体原因不被轻易认可,推荐后也是经过几番努力才通过考试进入县里公安局做了文职,妻子沈珮在附近小学做了一名临时音乐教师,执行任务中林峰受了重伤,停药两年后夫妻俩才有了林以青,因为孩子的到来,一家三口虽然平平淡淡,却幸福美满。他们的生活与其他基本工薪家没有多大的区别,有区别的可能就是这家男女主人是自由恋爱和深爱后心灵相契有了爱情结晶,心满则意足,可自林峰的去世,一切翻天覆地。沈珮是g省g市人,嗓音条件好,自小跟她阿婆学戏曲,初中毕业后便随当地歌剧团到处演出。机缘巧合在一次被借去给军队慰问演出时认识了在g军区养伤的林峰。她一曲《血染的风采》唱到了林峰的心里。两人产生爱情,林峰伤好退役,沈珮不顾家里的阻挠毅然决然的要嫁给林峰,要随他回家乡。极少动情的林峰也不会放弃沈珮,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部队给他的大部分补恤金交给了沈珮的父亲。(那时会有多少补恤金?还是领导脸红脖子粗给争取的。)沈父根本看不上,是沈珮阿婆同意,沈珮才得以离开。林峰的母亲早就在他十五岁时去世,他不想沈珮整日面对刁钻刻薄的继母,便把档案关系迁到离家很远的大平县。他去世后,沈珮的工作是临时教师,根本没有入编工资很低,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个孩子连个亲人帮手都没有可想日子有多难过。更何况她是个年轻美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