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时候追逐和准备都充满动力,得到了就充足美满。
陈樱子握着刀叉,被她的答案惊得口目瞪呆。但消化了几分钟,又无奈地认输。
“好吧,这确实很慎怡。”
于是顺其自然地聊到接下来事情,比如为什么是订婚而不是结婚,比如要不要敲打一下纪则明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比如戒指的款式,求婚的地点……
慎怡天方夜谭地说了很多,最后却笑笑,叮嘱好友不准出卖她。
纪则明太忙了,她即便想要一个仪式感,也该挑他有时间的时候。
晚上回到家,他还没有回来。倒是提前打过电话,说这边下雨了,他被堵在高架桥上,让她先睡,睡前记得给小猫续水放粮,免得半夜被它闹腾。
慎怡却问:“你要凌晨才回得来吗?”
纪则明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一眼手表和前面的路况,沉吟着:“估计是。”
她沉默下来,呼吸沉沉的。
他问,想我吗?
“想的。”
慎怡说不出责备他的话。
纪则明本可以在那边留宿,或者找个酒店付个周租,把一切都谈妥了再回来了,就当做是一次小型出差,没什么要紧的。但他不愿意,他说他每天都想要见到自己。
慎怡何尝不明白,更想念的那个人是她。
而他读懂了她不得已的懂事,又要维护她的自尊心,才谎称自己认床,开玩笑似的每天往返只为了回家睡一觉。拥她入眠时还要把她吻醒,要她真真切切地摸到温热的自己,听到那句“我回来了”。
她越想越觉得,他们爱得太紧密,爱到两颗心都在为彼此而疼。
纪则明哄着她挂了电话,慎怡偷偷擦掉眼泪,在酥麻的心情中睡去。快要掉入梦境的瞬间,她还在思考究竟该如何开口,告知他自己已经很满意他们之间,想要将这段关系推到更安全的地带。
她一向在感情里具有耐性,却还是因为迟迟等不到这个节点而感到心焦。
梦里她梦到自己抱着花瓶站在纪则明的房子里,那是她第一天以同居女友的身份住进来,在楼下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漂亮的装饰品当做纪念礼物。
那天他们一起吃晚饭,纪则明说关于同居这件事情他其实想了很久。
他说,“我们已经交往了很久,你也时常跑到我的家里和我呆在一起。但我并不清楚你是否眷恋这里,更不知道你有没有过类似的想法,有时候我会思考你是不是只将这样的行为当做情侣之间增进感情的方式,害怕我如果说出口了,你会拒绝。”
听到这样的自白慎怡很是惊讶,她以为这都是纪则明的计划。
“难道不是你早就盘算好的吗?”她当时这样问。
因为在她心里,纪则明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相识纪念日确认关系,恋爱两年同居,明年说不定就会求婚,然后领证,组建家庭,生育繁衍。
他的人生笔直得像一根箭矢。
他也会踌躇吗?
慎怡不太信。
可纪则明却说,他会。
“所以你可想而知,我在多久以前就已经产生了这个念头,又花了多长的时间去思考。最后却还是选择默默等待,等待你口中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