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星仔细搜刮着原主的记忆,这周氏怕是有一种执念:
只要有原主在,整个儿建州就都记得她是妾室扶正的继室。
正所谓旁观者清,她将周氏的心思摸了个清楚,只是可怜了原主,无辜丧了命!
冤有头,债有主,这丧尽天良的母子仨,老娘陪你们玩玩儿!
折腾了大半夜,天快亮时,司槿星方才辗转睡去。
直到第二日晌午,才悠悠醒来。
确切的说,是被院子中聒噪的吵闹声吵醒的。
“莫大娘,这吃食给小姐用,怕是不合适吧?
府上每月拨十两银子给别院,您就给我们小姐吃这个?”
绿竹看着那老嬷嬷手中餐盘中的食物,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气不过,问出了声。
那被称为莫大娘的婆子,“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托盘撂在院中的石桌上!
她撇了撇嘴,扯着尖细的嗓子叫道:
“哟,绿竹姑娘,你这丫头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
府上虽说每月拨十两给咱们别院,可咱们小姐,每日里喝的汤药,不都是银子吗?
那些个药,可是贵着呢!”
烟菲见绿竹被气得脸色通红,扯了她一把,皱眉说道:
“莫大娘,小姐日日吃药是费些银子,可却也不至于沦落到吃这般饭菜!
您瞧瞧,这稀饭里连个米粒都瞧不见,这青菜都是黄叶,更是一点油星子都没有。
小姐本就身子弱,你再天天用这等清汤寡水之物敷衍了事!
小姐哪里能养好身子?”
莫婆子瞥了眼房门紧闭的西厢房,没好气的说道:
“那还不是要怪你家小姐,在京中府上吃香喝辣多好?!
非做出那些个不要脸的事情,自己品行不端,被赶出来,不是活该?”
烟菲知道,自家小姐从不苛待下人,总是心疼她们为活计奔波。
谁料,院中下人,竟慢慢的愈发得意忘形,甚至都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可,小姐只是胆子小了些,却也是正经主子!
她没想到,这莫婆子居然敢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这种话!
顿时气得说不出话,只伸出手指着那莫婆子,道:“你!”
绿竹见状,也不顾她是不是这别院管事了,直接骂道: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背后议论主子!
日后小姐回府,定告知主母,将你这老刁婆赶出司家!”
那莫婆子闻言,毫无惧色,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