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传送不成功。
他转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吕媭。
吕媭连连摆手:“真没了,东西全给你了。”
边上一直当背景人的无名默默地像樊哙那样捋起裤腿,解下一把水果刀。
樊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无名,面对他的注视,无名头一次挪开了目光。
下一秒,樊伉捏了捏传送票,传送票发出一阵光亮,下一秒他们又被传送回了大汉朝,他们离开之间的地方。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突然从交通便利,热闹繁华的大都市回归原始朴素的大汉朝,心理的落差不是一时半会能调整过来的。
看着灰暗的甚至还能看到蜜蜂孔的土砖墙,吕媭甚至叹了口气。
才刚回来,她就开始想念她仅仅只住过十天的明亮又干净的高楼了。
见识过了那样的繁华与热闹,即使是新都长安,吕媭也觉得委实太过冷清与落后,就连她最喜欢的财宝都不觉得吸引人。
“无趣!”她把手里的珠宝盒子一放,扭头问侍女,“郎君呢?”
“宫中传唤,郎君大早上就进宫了。”
“陛下还是太后?”吕媭问。
“……是未央宫。”
儿子太受欢迎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吕媭想见儿子一面还得排队。
与她一般觉得不太适应的还有住在长乐宫的吕雉。
吕雉步出长信宫,站在宫殿廊下,抬头仰望宫墙之外灰暗的天空,头一次生出这座厚重又孤寂的宫室就像是一座阴森的囚笼,囚住了所有住在里面的人。
再尊贵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神仙世界的普通人。
想到这个,吕雉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有的时候两者之间相差的距离太大,甚至连追赶的勇气都没有时,便只剩下灰心和挫败了。
人间不值得啊!
在这一刻,吕雉仿佛醍醐灌顶一般顿悟了,升华了,并且重新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方向。
年轻的惠帝刘盈发现自己的母后一夜之间突然就变了。
她对政事不再像以前那么热衷,开始注重个人享乐,心性也开始变得平和起来,更加豁达,或者说对旁的事更加漠不关心。
有的时候惠帝在政事上有些拿不定主意,习惯性地找她商量时,吕雉也只是毫不在意地摆一摆手。
“陛下执掌朝政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政事该有自己的主见,凡事不必再找我拿主意。”
惠帝初时还以为吕稚因为两人最近政见不合矛盾重重所以故意闹别扭为难他,但次数多了,吕稚态度依然如此,有时候他询问的次数多了,吕雉还会不耐烦,甚至拿一种“尔等凡人莫要为这些琐事打扰我”的眼神看着他。
他母后这是怎么了?
刘盈一方面窃喜吕雉终于不再在政事上横加干涉处处与他作对,一方面又因为吕雉种种反常的举动而有些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