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樊伉不由眼睛一亮。
屋子并不大,进门就是一个石砌的火塘,火塘上架着两个铁三角架,一个空着中,另一个铁三角架上架着一口铁锅。
火塘左边靠墙的一边砌着一张土炕,炕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一看就很暖和。土炕的边上摆着一张大木桌,桌上放着锅碗瓢盆,旁边摆着两张大木椅。
桌子底下有一只大木桶,木桶里装满了野兔子和野山鸡。
火塘的另一边则用茅草铺了厚厚的一个窝,从大小上一看就知道是给阿秃和大黑做的。
很有种野营的味道啊!
无名燃了火塘,把椅子搬过来,让樊伉在火塘边上烤火,自己把兔子和野鸡收拾干净了,扔了三只给大黑和阿秃,又烤了两只,炖了一只当做两人的主餐。
不一会儿小小的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肉香。
大清早就被叫起来又骑着阿秃跑了半天灌了一肚子冷风,闻到这个香味樊伉的肚子便开始咕噜噜直叫。
无名不由笑了,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食盒,里头放的是早上他让人做的馒头,这个时候早就冷掉了,跟冰坨子似的。
无名把馒头放在铁架边缘慢慢地烤着,不一会儿馒头就热了。
他把馒头递给樊伉:“先吃点垫垫肚子。”
樊伉实在有点饿了,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吃了。
在外面的无名明显要比在府里的时候惬意多了,别人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对他而言仿佛困住他的枷锁桎梏一般。
在远离了长安城这个繁华精美的囚笼,重新回归山林之后,无名显得更加如鱼得水。
在樊伉眼里,无名就像是苍鹰一般,蔚蓝辽阔的天空才是他的归宿,如今他却为了自己而屈居在小小的长安城,郁郁不得志,消磨时光。
看着眼前专注地烤着野味的无名,樊伉眼中有些若有所思。
感受到心爱小郎君的目光,无名翻转着烤架上的野兔子肉,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府里呆得不开心呀?”樊伉问完就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
虽然他从没把无名当成外人,而且他们也是情侣关系,但无名对外都是以他的门客或者好友的身份行走的。这要换成了是他自己,再好的朋友哪怕是男朋友,一直和对方的父母住在一起,总归是不太自在的,更别提傲娇的无名了。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人太多了太烦了。”无名头也没抬,道,“反正郎君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都一样。”
郎君这种对人没有戒心的精怪,没有他看着怎么行呢?还不得被人发现了。
“再等等吧,等到开春我想个办法去封地养马放羊就好了。”
樊伉琢磨着他怎么跟刘盈和吕雉提这事,他阿母这边估计是死也不肯放他出去的,只能想办法走通吕雉和刘盈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