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戍卫边疆的将士们,有谁想去苦寒的边塞之地啊!
哪知樊伉一脸惊讶地反问她:“阿母,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知我回封地是为了放羊?”
吕媭嫌他说得恶心,“呸”了他一口:“你还真是为了去放羊啊!关中这么大块地方还不够你放的,非得跑去马岭县?”
樊伉心想他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去年他接了个养殖的庄园任务,到今年还没完成,想着要不索性去封地,那边有大片的峡谷草原,繁殖点马匹也不错!
再者他年岁渐长,亲事不可避免地被提上了日程,他懒得应付,也存了躲出去的心思。
“别的我都能答应,唯独这事不行!”吕媭气道,“只要我和你阿翁还活着一天,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长安城,哪儿都别想去!要不然你就不是我儿子!”
樊伉提醒她:“等开春书院复课,我还要去主持开学典礼!”
吕媭想了想,改口道:“除了栎阳和长安,你哪儿都别想去!”
“阿母你还讲不讲理了?”樊伉道,“代王才几岁就能去封地了,我都快弱冠了还不能独立出门吗?”
“不能!”吕媭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
樊伉:“……”
他家阿母如此蛮横不讲礼,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樊伉被自家阿母气到了,“咚”地一下往炕上一倒,闭着眼睛直哼哼。
曲吉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病,连忙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要绑他手脚。
“别管他,还知道护着脸,肯定是装的。”吕媭被他气得笑了起来,“看你那点出息!让你当个国相是会咬人啊还是会死人啊!连装病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也就太后和陛下宠着你不和你计较,换了是先皇,我就该换身衣裳去大牢里看你了。”
彼时已经入冬,气温有些低,娇生惯养的樊伉已经早早地燃上火炕,屋子里暖烘烘的倒是不觉得冷。
曲吉多了解自家郎君啊,就这样还担心他冻着,赶紧打开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说:“灶下焐了红薯已经熟了,郎君可要吃一点?”
樊伉一听,从炕上爬起来:“拿一个过来吧。”
如今收的红薯早已经不知道是系统出品的哪一代子孙了,个头比之前的小了些,但是很甜,淀粉很足,烤出来又香又甜。
这样的烤红薯樊伉一天能吃两三个。
吕媭上了年纪也很喜欢这种软糯的食物,比樊伉还爱吃。
“给我拿两个过来,还有前几天炒的那个瓜子也盛一盘过来。”吕媭比他还会安排。
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事做,嗑嗑瓜子聊聊人生最好了。
曲吉替郎君捂好膝盖和脚踝,去厨房取小食,吕媭还是心疼儿子的,塞了个暖手炉到他手里。
“我见太后和陛下俱是真心的,你为何就是不愿意呢?”吕媭直到现在还是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