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补、补偿?”阮白用没有被烫到的爪子扒着毛巾边缘,懵懵地抬头看沈沐,“你想要……什么补偿?”
这可把沈沐逗乐了,这个小傻瓜怎么就看不出来他在套路他,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完全不考虑自己。
“先欠着,等以后我想到了再叫你补偿。”
这时阮白也转过弯来:“那不可以是太过分的事哦。”
比如伤害好妖,去貂族领地杀掠,去拿别的妖的皮毛……
沈沐看着阮白严肃的小表情,不知道他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于是戳戳他的脑门:“你自己答应的,怎么还要求上了?”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阮白看沈沐拿出药膏,就把爪子伸到他面前等待上药,“我是说我一貂做事一貂当,你只可以要求我,不能牵连别人。”
沈沐怎么可能会想把别人扯进来,他巴不得只有他和阮白呢:“这是你说的哦,到时候可不要抵赖。”
阮白挺起毛茸茸的雪白胸脯:“当然。”
药膏涂在爪子上凉飕飕的,暂时止住了灼热的疼痛,阮白眼睛都亮起来,举着爪子自己看了半天。
并没有消肿的迹象。
“一个劲儿看什么呢?”
“为什么涂了药还是肿的?”
难看死了,有辱貂的英明。
沈沐失笑:“你以为这是灵丹妙药啊,先安心涂一阵子吧,放心,肯定会恢复的。”
“嗷。”
收拾好药箱,沈沐看了眼厨房的一地狼藉,阮白不自觉往后缩了缩,然后看着沈沐拿起电话,叫了人来打扫。
阮白知道来打扫的人大概都是沈沐的本家来的,除妖师大多是氏族,有的家族甚至在滚滚历史长河中延续了几十代,十分庞大。
他也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沈沐都会叫他躲起来,或者用结界给他圈出一小块地方告诉他不要出去,大概是被家族里的其他除妖师发现他不好。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一来一回沈沐就会心情极差,明明是他自己叫人来的,却反倒不开心了。
他很想知道答案,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答案的,难道是他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沈沐同他解释过?
其实他心中已经默认了沈沐的许多话没有骗他,但妖和除妖师在一起实在太匪夷所思,他自己很难相信。
阮白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于是在沈沐把他送回卧室后,偷偷趴在卧室门板上听外面的声音。
沈沐正在和什么人交谈,对方叫他有时间的话回去一趟。
他拒绝了,没有留一丝余地。
“我知道每次都跟过来劝你……你也觉得厌烦,但是沐沐,他真的很想念你。”
“那是他的事情,”沈沐语气依然没什么波澜,但阮白能感觉到他的烦躁。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没有那么狠心,你……”
“您就不要再劝了,我自己过得很好,节日和家族聚会也一样会回去,至于平时……”
大概是对方说服不了沈沐,也可能是他们两人走远了,后面的话阮白没有听清。
折腾了一早上,还被烫伤,阮白在门板上趴着趴着就趴着了,柔软的身体一路滑到地面。
但爪子上的伤因为药膏最初的凉意褪去以后又开始泛疼,阮白即便睡着了,也不太舒服地竖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