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初芙一顿,惠和县主这是嫁给自己表哥。如若真是查实,帝王怒下,这两家绝对都得不好过。她则头看向屋子,心有忧虑。那她兄长对惠和县主是个什么意思?事情似乎很复杂。此时屋里,谢擎宇还站在门边,沉默着。他知道林莺的身份后心里总不得劲,不知道是着恼还是别的,总之十分不舒服。这份不舒服,让他连话都不想说,或者,无话可说。谢擎宇有些嘲讽地想。说什么呢?又要以什么立场去说?她是县主,定了亲的县主,并不是什么孤女,人家哪里还需要他那点烂好心。他抿紧了唇,就那么木然站着。林莺见他的神色,知道他其实是生气了。他每回生自己气的时候,就这么木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神色平静无比。但他越显得平静,心中却是越恼的。她也抿着唇,静静凝视着他,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着。终于,还是像以前那样,每回都是她先主动去打破两人的僵持。但以前她是服软拉着他袖子说好话,现在,她却是直接就冲了上前,踮起脚尖就吻上他唇。她几乎是扑上去的,抱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上去。她没有经验,她不懂要如何亲吻,毫无章法。她只知道,她要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喜欢到不能放手。她这次回来,也没有准备要放手!谢擎宇却是被她的吻袭懵了。被她扑得撞到门板,被她就那么按着吻了好大会,他才反应过来,瞬间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惠和县主!”他吼了一声,呼吸急促。她知道不知道她刚才在做什么!“你闭嘴!”林莺被甩到一边,站稳后也吼了回去,“你什么都不要说,你听我说!”两人都相互对吼,小小的木屋本就不隔音,把初芙和赵晏清都吓一跳。他们齐刷刷看向紧闭着门窗的屋子,凝神片刻,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只是声音很低,听不见罢了。夫妻俩对视一眼,索性出了院子。初芙说:“如果……我说如果,我兄长对惠和县主……”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下说去,赵晏清却说:“如果兄长喜欢,岳父大人不反对,以现在魏家的情况来看,我有办法让魏家退了这亲。一个县主,即便父皇是要连庆郡王也责罚,也不至于责罚她。”不过是一个女子,曾经的功臣之后。先前夺了庆王府的兵权是有陈王造反为由,如今再因为魏家牵连,他父皇也不会赶尽杀绝,怕真会彻底寒了其它功臣的心。所以这倒不是最要紧的。反倒是谢擎宇那头……谢擎宇对这惠和县主有没有想法,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魏家可能会出事。赵晏清与初芙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出惠和县主对谢擎宇有意,惠和县主外表是个清冷的美人,但她看谢擎宇的眼神是不同的,虽然在极力隐藏。但真正动了情的人,如何能藏得住生根发牙的情愫,任何一个细微动作,都能叫人察觉出来。当然,像谢擎宇这种神经粗的男儿,初芙觉得他兄长可能没看出来。夫妻俩就那么在院子外散步,走了约莫有一刻钟,就见到谢擎宇怒意匆匆离开,初芙还注意到他似乎反手擦了一下嘴。初芙喊他,他也不理会,骑马就走了。赵晏清皱眉,初芙往小小的屋舍看去,林莺立在门口,双眸微红。不过却是没有哭,只是定定看着她兄长远去的背影,然后初芙见到她朝自己福一礼说:“让殿下和娘娘见笑了,惠和这就回青州。”这是,谈绷了?初芙松开赵晏清的手,上前想问问情况。哪知林莺朝她一笑,说道:“娘娘想问什么,我大概猜到了。我和他说了,我想嫁他,但是他跑走了。走了就走了吧,也不是第一回。我要回青州了,我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没有遗憾了!”“……这就够了。”林莺最后一句极轻,明明带着伤感的话,她却笑容灿烂。站在阳光下,明媚灼人。初芙一怔。林莺已转身回屋,取了自己的双剑背在身后,肩上还有一个简便的包裹,当真是要离开。她是不想放手,但她不能还背着亲事来逼他表态什么。前世没有说的话,她已经说了,她遭遇的种种是她的枷锁,她也不能身上背着亲事来逼他决定什么。这于他来说,是陷他不义!她要回去青州,脱离郡王府,然后再来找他!如若他心里也有一丝喜欢她,肯定还能留给她争取的时间,她以最短的时间解决身上的麻烦事,一切都会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