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这里离抱阳观已经不是很远了,谢灵涯也不好再祸害其他司机,索性带着郭亮和小量走路回去。
敲了门后,是张道霆来开的门,被他们这样子吓了一跳。
郭亮就不说了,刚才那一砸,连谢灵涯脸上和身上也溅了点点血渍,方才一路走过来,不少行人远远就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谢灵涯进去匆匆把东西放在地上,又带郭星去洗了个澡,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再出来的时候,施长悬已经蹲在地上研究灵嘎的“遗体”了。
从视频中看得还是不清楚,又是晚上,这会儿施长悬才看清,这个灵嘎做得比普通灵嘎要大,他捏下来一小块在鼻下一闻,说道:“这恐怕是在中原地区制作的。”
“怎么说?”谢灵涯过来,搬了个小板凳坐下问道。
“这要从头说起了,”施长悬将那一小块面给他看,“斩杀灵嘎,是羌姆仪轨的一部分,羌姆是藏区特有的佛事活动,由密宗莲花生大师融合、开创。而灵嘎的制作,是用酥油和糌粑——也就是青稞麦磨面。而这个,并不是糌粑制成的,也没有按照藏区习惯,用那边特有的植物染成血色。”
谢灵涯皱眉道:“那有没有办法,找出来施法人呢?”
施长悬想想道:“密宗每一派甚至每一寺的羌姆仪轨都不尽相同,制作灵嘎的手法也有区别,大部分派别是将灵嘎做成人形,少数做成老鼠以及其他令人憎恶的动物。也许从这方面问一问,能够找到线索。”
这个邪恶的灵嘎是直奔着谢灵涯来的,他不觉得是偶遇,更像是针对他的,那他当然要找出来到底是谁。
“行吧,明天再打听一下。”谢灵涯在心中琢磨了起来,又将袋子一提,问道,“这个怎么解决?”
灵嘎里的鬼怪谢灵涯是斩杀又镇住了,但接下来如何处理,他怕因为两教行事不一样产生什么纰漏。
施长悬只说他再研究一下资料,他虽然涉猎颇广,但也不可能每个宗教教派都了解那么详细。
“哦……那这些肠子和内脏呢。”谢灵涯说,“还能不能吃啊?”
原本在一旁听得颇为紧张的众人:“???”
郭星叫出声来:“谢老师,这个怎么吃啊!”
张道霆也紧张地道:“其实我们也不用那么节省吧……”
现在教里的经济远远没有那么紧张了啊!
施长悬干巴巴地道:“内脏和血放进去,是为了仪式上斩杀时,有血流出来,这些应该是干净的,但是并不建议食用,因为多少沾染了一些邪气。”
“我就是觉得怪腥的,放这儿等处理时坏了更难闻。”谢灵涯辩解了一句,但大家的神情都有点悲愤,只觉得谢老师又故意搞他们了。
郭星经此一遭,心神极为受伤,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去和小量挤一挤。
谢灵涯看他那样子,估计对自己要不要继承闾山法又有思考了。
谢灵涯自己也去休息,睡之前和施长悬还嘀咕了一下,别让他知道又是谁找他麻烦,还用这么恶心的方式。
……
第二天,谢灵涯起来了便给宗教局打电话,希望从他们那里问到密宗人士的联系方式,咨询一些问题。
宗教局知道他是抱阳观的负责,也知道他和莲谈的关系,说道:“这个您问莲谈住持就行了呀,景区的寺庙一开,有位密宗的僧人还来拜访了,他们是朋友。而且莲谈住持原来在东林寺,就与很多其他宗派交流,在佛教界人脉颇广的。”
谢灵涯一听,觉得这也太巧了,原来现在杻阳就有密宗人士?
谢灵涯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但这应该只是巧合,他问了那僧人的名字,确定了自己不认识,对方常年也待在外省。
不过因为这个消息,谢灵涯又打了电话给莲谈,告诉他昨夜发生的事情。
莲谈听闻谢灵涯被灵嘎袭击,比他还惊奇,立刻说他要通知自己那位友人。
莲谈的友人是一名密宗宁玛派的僧人,宁玛派俗称红教,他们的道场是桑耶寺,而莲花生大师就是在桑耶寺编创羌姆的,所以他们的羌姆是一脉相承。他自己本身也参加过多次羌姆仪式,了如指掌。
这名僧人叫列措,曾经很多次到内地其他佛寺交流,自己据说也评过爱国守法先进僧人,汉语学得很是不错。
谢灵涯把灵嘎带出去,与施长悬、郭星、小量一起,在一间宾馆和列措、莲谈见面,他多带上施长悬,也是不放心这件事,让施长悬帮自己一起参详。
莲谈把小弟子带了出来,但只叫他在外间等候,在里间介绍列措和谢灵涯认识,又看了看那个灵嘎,也认了出来,“这个不是糌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