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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因为还在七月十六,道观关门关得早,谢灵涯在后院教张道霆画符,不过不是人人都有他那样的天赋,张道霆说:“唉,我觉得我背那些法会科仪,做手决还行,画符真是太难了!”
那么复杂的文字,要一气呵成地画好,还要分心存想,单是一张符就够他练上许久了,而道家符箓何止百数。
谢灵涯让他好歹把抱阳观的招牌符都练会了。
施长悬则在一旁和他的导师联系,据说对方虽然是学者,但是研究多年,对他们的内部真实情况还是有那么点了解的,和施长悬家里也早就认识。打电话来,正是关心施长悬的生活问题。
施长悬将自己日后仍是寄住道观的事告诉了导师,也没多说就挂了。
“学校你还没去过吧,还挺大的,开学那天我给你带路。”谢灵涯十分好心地说,还未等到施长悬回答呢,听到后门外有些吵闹声,起身开门去看。
只见外头一些商贩之间,有个穿着警服的年轻民警,是管他们这片儿的王警官,身边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正哭哭啼啼。
“这是怎么了?”谢灵涯不禁道。
有个卖水果的认识谢灵涯,说道:“小谢啊,这姑娘先前在这儿掉了个包,被捡走了,里面装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呢,这里刚好是监控死角,正在问谁看到了。”
不过像这种情况,他们心里都知道,希望比较渺茫啊。
王警官看到谢灵涯,也问道:“谢灵涯你有没有开后门,看到什么情况?”
谢灵涯刚想说我们后门根本不怎么开的,忽然想到什么,说道:“你等一下,我问问其他人。”
他跑回去拿朱砂,在眉心迅速画了灵官神目,这次再出去时,就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了——果不其然,丁爱马正蹲在台阶上刨饭,旁边还有两个野鬼在和他抢,三鬼一手厮打一手抽空吃东西。
谢灵涯:“……”
有人看到谢灵涯回来额头上还画了东西,直道:“怎么脸还画花了呢?”
谢灵涯打了个哈哈,“正闹着玩呢。”
再看丁爱马,他张大嘴拼命往嘴里塞饭,嘴角被另一个鬼抠着,塞进去能漏三分之一出来。
丁爱马抽空看了谢灵涯一眼,知道他什么意思,含含糊糊地道:“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旁边没人,直接揣走了,穿浅蓝色牛仔裤,黄色上衣,胸口印了个猴子,好像还戴了一条红色的手串。”
谢灵涯于是对王警官说:“王哥,问清楚了,应该是一个穿浅蓝色牛仔裤、黄底猴子图上衣,戴了个红色手串,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捡走的,你看看能在监控录像里找到脸不。”
那小姑娘顿时满怀希望,围观的商贩也都直呼太走运了,还真有人看到。
王警官也觉得幸运,不但有目击者,而且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赶紧让谢灵涯代为道谢,又要带小姑娘去看录像。
小姑娘看看谢灵涯,却是脸微微一红,小声道:“那个……”
虽然谢灵涯眉心画着个奇怪的符号,看起来略中二,但是鲜红的朱砂衬得他更加肤色白皙,眉眼好看了,她鼓起勇气道:“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找到了我想道谢。”
众人均是一脸暧昧的笑意,心想这个小妹妹倒是机灵,就算没找到包,能捞着一个男朋友也不错啊。
就连王警官都觉得无语,没想到她刚刚还在哭,这会儿倒有心情搭讪了,不过倒也没催。
还有好事者调侃道:“这个地方是个道观。”
小姑娘脸垮了,这地方是道观她从后门真没看出来,那这人住在道观,难道是出家人?
“不过小谢可不是道士。”又有人说破。
“……”小姑娘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
谢灵涯哭笑不得,这小姑娘看着也就上高中的年纪啊,“你还是快去找钱包吧,要是想道谢,回头直接来抱阳观找张道长就行了。”他毫无压力地直接甩给了张道霆。
“好吧,谢谢。”小姑娘留恋地又看了谢灵涯几眼,这才离开。
张道霆他们就坐在后院内侧,门开着,虽然看不到外面,但声音也隐约能听到,包括谢灵涯把包甩在张道霆身上,不过他又能说什么呢。
谢灵涯回来后,张道霆好奇地道:“老大,你什么时候看到捡钱的人啊?”
明明吃完晚饭以后,他们都坐在这里学习符箓啊,而且老大让小姑娘找他,他可没开过后门。
谢灵涯胡诌:“我学了透视眼,看到的,你早点学会十组符,我也教你。”
张道霆一愣一愣的,还转头问施长悬:“施道长,不会是真的吧?天眼通真的存在?”他觉得施长悬世家出身,应该知道得比较多吧,而且看上去不像爱忽悠人的。
施长悬摇头,“没那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