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然。”白藏纪拉了张椅子给他坐下随后又给他倒了杯水,从前那样伤害陶嘉月是他很后悔的事,爱上一个人后才知道原来真心被践踏实在是过于残忍的事情。“如果在以前,你说喜欢我会让我觉得很可笑。”白藏纪扶额宿醉感让他的脑袋十分难受,“但是现在不会。”“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也有喜欢的人、很喜欢很喜欢,比你喜欢我还要喜欢。”“喜欢和爱这件事,都是他教会我的。”“月月,是他对吗?你喜欢的人。”林东然的情绪有些不好,白藏纪其实有些摸不透这些年轻的男孩子心里总是在想什么。“嗯,他叫陶嘉月,就跟你差不多大。”白藏纪说着突然笑了一下,“让你看笑话了,我昨晚有些想他。”陶嘉月现在到底多大,他真的也是说不清了。“你喜欢他什么?”林东然扣着掌心,明知道这样问的结果可还是想问个到底。“他很爱吃醋,很喜欢撒娇,有点任性,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很乖的。”“他笨笨的,很幼稚,像个小孩子一样,实际上…他就是小孩子。”白藏纪说着嘴角就忍不住的上扬,陶嘉月还很淘气、还是个小坏蛋。说起来喜欢的人总是滔滔不绝的,白藏纪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说完才发觉失态。“抱歉,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我很爱他,无谓的喜欢只会给你带来痛苦。”白藏纪抿了抿唇:“如果以后没什么事就不用过来找我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林东然神色凄惶的听他说了半天,到了这里突然笑了一下:“你喜欢的这些我也都可以做到。”“老师你说了这么多,可是从我认识你起就从未见过这个人,难道不是吗?”这句话像是戳到了白藏纪的痛处,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林东然:“我说的那些,的确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是他们都不是陶嘉月。”“是因为那是陶嘉月所以我才喜欢,喜欢他所有的一切,就连缺点都变成了可爱之处。”“我是先喜欢他然后喜欢上了那些他的特性,而不是因为这些东西选择了相符合的人。”“我跟陶嘉月是年少相识,认识你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多岁,所以你没有见到过他。”白藏纪一向不喜欢纠缠不清,对于林东然如此温和忍耐已经是极限,现下也有些不耐烦了。“撇去师生关系我跟你也毫无可能,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林东然忍了半天才不让自己开口就是哭腔,“所以他现在在哪里?”白藏纪站起身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临走前却被林东然拉住手臂:“他不在,我为什么不可以陪伴你。”“我不需要别人的陪伴。”白藏纪推掉他的手,“明天我会换锁,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他想说会让刘秘书开张支票给林东然感谢他这两年的照顾,又害怕出口伤人只好头也不回的离开,想着搞科研又累又不赚钱,也许可以从他父母身上弥补一点。不管怎么样他终究不是当年那个狠心到底的白藏纪,看到别人的无望喜欢会有些心怀愧疚,但仅仅也只是一点点罢了。这一点点也是因为陶嘉月才会有的。时间过的很快,距离白藏纪上次收到陶嘉月的讯息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这期间林东然果然没有再找过自己,倒是他的父亲曾隐晦的提了一下,被白藏纪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白氏集团的总部原本不在海城,因为白藏纪在此定居的缘故这两年集团核心也已经渐渐转移过来,连带着海城的经济也开始迅猛发展,一跃成为全国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可是令人稀奇的是,除了基础设施更加完备商业繁荣以外,其他地方居然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除却市中心的大楼,海城并没有因为它的繁荣而拔起一座座林立的高楼,远处看还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陶嘉月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只觉得陌生而又熟悉,忍不住热泪盈眶。他的小楼还在,阳台被绿色藤蔓遮的看不到栏杆,屋顶青灰交错色彩斑斓。陶吟梦跟向水行并排站着抬头也看了看,“这里还能住人吗?”见没人回答就走上前揽了揽陶嘉月的肩膀:“明知道这是你的故居,白藏纪也不派人收拾一下。”“这让我这个病人可怎么好好休息。”陶吟梦说着抬手,一阵风吹起把阳台上的藤蔓都卷了开来。向水行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臂,面无表情的脸开口生硬:“不要乱用精神力。”